固伦纯悫公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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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下只是个普通人。

    普通人,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

    本来,在她?周密的计划里,她?应该死在去年北巡的路上。

    怎料意外横生,她?活了下来。这之后发生的桩桩件件的事,似乎都在逐渐脱离掌控,杂乱无章。

    她?开始怀疑自己,焦躁难安,却不敢深究,索性逃避,闷头把一切归咎于病情|遗症影响。

    眼下,她?才?算彻底明白了,她?的力有不逮因为她?的普通,更因为她?的迷茫。

    从前她?目的明确,想要拂开孝懿皇后亡灵上的阴霾;要保证通贵人性命无忧;还要避免身?死后牵连嘠珞一干侍从。

    这一步一步,都是她?主动?推着事走,哪怕中间偶有变故,也会设法坚定?奔着目标前去。如此,普通也能挣出不普通。

    而今这场新生在她?意料之外,她?给自己诊过脉,寿数不定?,左右是不能长久的。

    所以,她?甚至懒得多费心思为自己的前路筹谋,得过且过。

    一个普通且无目标的人,自然极易被突发之事裹挟。被动?应对,就难免出现?措手不及的情况。

    譬如先前不惜违抗圣命,打算设法搅和掉去多罗特部?和亲。

    其实并?非经过什么郑重其事的考量,不过是死过一次,更加不甘心受人摆布,下意识反抗罢了。

    容淖虽觉得这人间不值当来,但总是被雨推着往前跑未免可悲。

    容淖在诚心谢过格楚哈敦的点拨后,游魂般回到宫中,开始冥思苦想,尝试抛开所有外事外物影响,琢磨出个单纯悦己的心愿或者目标来。

    可是直到御驾起行出喜峰口,北上冬猎,容淖依旧没有想出有什么正经心愿,她?生平头一次知道自己竟是这般清心寡欲的人。

    皇帝此行带着结亲多罗特部?的心思,沿途除去按例召见蒙古各部?王公问政,并?未过多闲耍停歇。只在顺滦河西行时,见新建的喀勒河屯行宫修得雅致,多停留了几日,兴致颇好的访问村老。

    一个多月后的下午,草原的冬雪天?难得露出几分明媚模样,龙旗招展,两万多人的北巡队伍逶迤铺盖进察哈尔当地,驻跸在距多罗特部?领土二十?公里开外的地方。

    当日夜里,多罗特部?汗王作为东道主,领着若干族人亲赴驻跸之地,举行了盛大?的乌查宴迎驾。

    无数男女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雪堆都映出了滚烫的颜色,场面热烈非常。

    八公主不知道去哪里凑过热闹,酡红一张小脸快步跑回容淖身?边,冲她?挤眉弄眼,呼着酒气悄声说起,“六姐,多罗特部?的老汗王说,待会儿多罗特部?世子要亲自登台为皇阿玛献唱祝颂。”

    八公主显然也清楚皇帝此番大?张旗鼓冬猎察哈尔,意在以容淖和亲的方式兵不血刃收服多罗特部?这块难啃的硬骨头,这才?急忙忙的跑来告知。

    容淖讶然挑眉,“世子亲自献曲?”

    多罗特部?尚未归顺大?清,一直独立称王,他们的世子在本族地位等同本朝太子。

    在双方尚未正式达成盟约交好之前,就算为表交好诚意,也没道理让世子亲自登台娱众,如此轻佻,岂非令世子威严扫地。

    八公主显然也觉得如此不妥,低声解释道,“我方才?听宴上的人说这世子并?非汗王亲子,而是侄子。还有,据传这老汗王不想用世子和亲,所以才?处处打压。”

    论身?份,多罗特部?只有两个人够资格拿出来与皇族联姻,世子与老汗王本人。

    那个棺材板快盖过头顶的糟老头子瞧着无心更无力当个好色之徒,如此行事,定?然另有图谋。

    容淖直觉这桩和亲不会顺利,没准儿还会有麻烦上门。

    果不其然,第二日下午,有个面貌灵狡的矮个子蒙古女人,悄悄来她?帐前求见,说是自家主子请她?一叙。

    第39章

    雪虐风饕,滴水成冰。

    塞外凶寒远胜京城,越往北走,越是煎熬,容淖只觉自己骨头缝里都滋滋往外冒着寒气。

    外边雪拥三尺高?,她才不愿出门去见一个陌生人,没准还会被裹挟进一些不相干的争锋里。

    方才她问过?了,这个蒙古女人的主人,正是多罗特部的世子。

    蒙古女人见容淖态度坚决,心知勉强不来,只能带着不甘独自离去。

    容淖可以随意拒绝多罗特部世子的约见,却不能拒绝出席明日皇帝的冬猎大典。

    《尔雅·释天》有?言——春猎为蒐,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

    皇帝此番兴师动?众塞北冬狩与持续多年的木兰秋狝一样,玩乐之意寥寥,肄武习劳、怀柔藩部、震慑漠北蒙古才是御驾甘冒严寒跋涉出行的最终目的。

    毕竟漠北喀尔喀一系昔年是迫于漠西噶尔丹侵|害,无奈签署多伦盟约,举部降清,内附求以庇佑,并非真心臣服。

    前两年大清终于成功把准噶尔部驱离漠北中心,击溃其首领噶尔丹。

    漠北诸部顺理成章还居故地?,侧畔不仅少了漠西的铁蹄弯刀虎视眈眈,大清也因与漠西交战多年疲力弹压。

    漠北一系那些不甘臣服的心思便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头?,迫不及待想当鹬蚌相争后最终得利的渔翁,重?新?独立称王,掀掉内附耻辱。

    是以,近来阳奉阴违试探清廷实力与皇帝忍耐的小动?作不可枚举。

    譬如昨日之事,御驾驻跸察哈尔冬猎的消息是早先数月传达到蒙古各部的。

    按属臣之仪,临近察哈尔地?的蒙古王公合该提前赶到驻跸的御营,跪候天子御驾。

    可漠北喀尔喀三大部中,竟只有?四?公主和亲的土谢图汗部率所?属盟旗王公按时赶至御营迎驾。

    车臣部与札萨克图部的首领都以岁弊凶寒,雪路艰难为由,领着一干盟旗僚属姗姗来迟,今日上?午方才抵达御营问安。

    不仅如此,车臣与札萨克图二部王公贵族还公然在御营内沿用旧时称呼,大呼小叫诺颜、济农等。

    要知道,早在康熙三十五年那会?儿,皇帝亲自出塞主持漠北、漠南蒙古克图王公大会?时,便公开?取消了漠北一系原有?的济农、诺颜等贵族封号,按照满洲习俗,授予王公们汗、郡王、贝勒等爵位。

    既是内附,自然得臣循主规。

    当年漠北一系对王族改制并无异议,如今不过?稍微恢复元气,便故意怠慢皇帝,其中尽是不安分的试探心思。

    有?此前情,明日的冬猎大典必定会?办得隆重?非常,以扬国威,震慑宵小。

    连太后那般吃斋念佛几十年的人都不顾狩猎血腥,起了气性,传旨定下明日出席冬猎大典事宜,打定主意为皇帝撑腰。她出身漠南科尔沁,她在,就代表漠南在。

    老人家尚且如此,其余随行皇族女眷自当效仿,只要不是咽气了,否则爬也得爬到大典上?去。

    翌日天未破晓,鼓乐齐鼎,雄浑磅礴,大有?岳撼山崩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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