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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却将万字平戎策》 20-30(第14/17页)
色消失不见。
两日后的早朝,众臣工再次对处理工布王进行了商议,昭元帝把众多意见折中,最后决定留工布王一命,将其终生监禁于天牢,其子乌鲁森图无罪过,可随大相达礼木返回纳藏。
定罪那日,工布王父子以及纳藏大相达礼木等人均在大庆殿内。
工布王蓬头垢面满身枷锁,一双眼睛透着几分死气。
乌鲁森图年纪轻轻,本该有一身好皮相,可在狱中关了几日,嘴角四周布满青色胡茬,少年的青涩稚气不复。
他用余光瞥了柳柒一眼,旋即对昭元帝叩首:“臣乌鲁森图愿代父受过,终生监禁于大邺天牢之中。”
柳柒侧首道:“令尊之过,应自领罚,与你无关。”
乌鲁森图道:“子可承父业,亦可承父之过。”
穆歧咧嘴,喉咙里发出喝喝的笑声:“吾儿此生最大的过错便是遇见了你们大邺朝的这位丞相。”
昭元帝无视他的自嘲,说道:“你身为臣子犯上作乱,今予你生路,当悔改之。”
穆歧蓦地抬眸,诘问道:“我犯什么上,作什么乱了?”
昭元帝正色道:“礼有世嫡,不传诸弟。你为臣为弟,如何要起异心?”
穆歧忽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好一个‘礼有世嫡,不传诸弟’,你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你有什么资格这般说我?!”
师旦怒斥道:“大胆穆歧,竟敢在此妖言惑众!”
穆歧但笑不语,乌鲁森图膝行而去,用戴着枷锁的手扶住他:“阿爹,您别说了。”
穆歧反握住他的手,无奈一笑:“阿爹无能,把你也连累了。”
乌鲁森图拼命摇头,眼眶微有些红润。
工布王之事得解,中书令一党竟没有借此机会兴风作浪,想必是顾忌着师旦当初与工布王有过一点来往,适才收敛不少。
穆歧被终生监禁于死牢,乌鲁森图随大相达礼木返回纳藏。
启程前,乌鲁森图本想见一见柳柒,却被他婉言相拒了,直到纳藏使臣的队伍离京之后,门房小厮这才将一封信笺呈给柳柒。
上书“柳柒亲启”四字,他拆开信封取出信纸,里面仅寥寥几句拜谢之言——
家父之过,吾心甚痛,吾本欲代父领罚,然父以死相逼,吾不得不从。
柳相之恩德,吾铭感于怀。家父今已年迈,恐难承牢狱之苦,万望柳相照拂家父一二。
与君相识,幸甚。
乌鲁森图笔
柳柒折好信笺,俄而神色平静地将其焚烧殆尽。
柳逢步入书房,将纸灰仔细收拾干净,正待离去时,却听见自家公子吩咐道:“去请云大人来府上一叙。”
柳逢微怔,问道:“哪个云大人?”
柳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若我没记错,朝中姓云的大人应该只有一位。”
柳逢悻悻然应了一声:“属下领命。”
转身之际,又听柳柒说道:“顺便告诉孟大夫,将落胎药煎煮了罢。”
【作者有话说】
额……我好像真的很难在11点半之前写完QAQ,以后就十一点半更新吧,我一定准时(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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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石亭风波起
◎“大人刚出了浴,还是尽快把衣服穿上罢。”◎
昆山玉碎辱人根骨, 男子受孕有逆阴阳。
柳柒打从一开始便没想过要留下腹中的孩子——
七岁那年,他拜在紫薇谷天机先生门下习武强身,次年结识了同样慕名前来拜师学艺的金陵云家的小公子云时卿。
天机先生刀剑双绝, 见他二人天资聪颖, 便分别授予了刀法剑术。
紫薇谷中还有一位博古通今的洛先生, 在谷中习武这些年, 便是由洛先生授他二人诗书。
离谷之前,师父曾对柳柒千叮万嘱,道是江湖人心险恶, 莫要轻易向别人展露自身的本领。洛先生也希望他们能过得平淡, 不与人计较名利得失, 更不要轻易涉入官场。
许是年少气盛,素来爱争强好胜的两位少年为了在文章上决个胜负, 罔顾先生的话相约解试一较高低。由于两人所作文章出类拔萃,考官难以抉择, 最后在从考官的提议之下择扬州知府柳笏之子为解元、金陵通判云睿之子为亚元。
三年后,两人入京参加大考, 殿试时天子破例钦点了他二人为状元郎,空前绝后,人尽传颂。
然而就在入仕的第三年,两人误陷了党政之争, 云时卿被迫入狱, 饱受牢狱之苦, 后来虽翻了案, 可他却与柳柒分道扬镳, 自此形同陌路。
不久前在邛崃雪山时, 柳柒本以为远离朝堂纷争后他们之间能找回几分同门情谊, 岂料所谓的“刀剑合璧”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眼下心绪烦闷,他便取出纸笔抄写经文平心静气,可是抄了半晌也未见半分成效,反而愈发烦躁。
更漏缓缓流逝,柳柒无法静心,索性放下笔毫去浴房泡了会儿热汤。
硫磺热浴甚是解乏,经文难平复的躁郁均在此刻得以缓解,他斜倚在池壁上,双睫被水汽浸染,连目光都透出一股子疏懒之意。耳畔是温泉活水从竹槽里潺潺淌泄的声音,渐渐催人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柳柒微蹙着眉,自睡梦中睁开了眼。
浴房的门窗紧闭着,池边纱幔无风自动。
那人抬手撩开一叶轻纱,踩着铺有细白羊绒地毡的大理石阶徐徐而上。
至浴池时,他曲膝蹲下,与倚在池壁的丞相大人四目相接。
活水源源不绝地注入池中,水纹微漾,轻而缓地抚击在柳柒的胸前,那两枚尚未绽放的梅朵儿被热水一下接一下地浸冲,色泽靡艳,煞是魅惑。
云时卿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池中人,眸色深深,宛如幽潭。
柳柒轻启唇,嗓音带着初醒时的喑哑:“你来此作甚?”
“不是大人叫我过来的吗?”云时卿淡淡一笑,“还未及酉时大人就已沐浴,可是要下官侍寝?”
柳柒自诩教养极好,可每次面对云时卿时就情不自禁地生气,眼下亦如是:“出去。”
云时卿这一次竟出乎意料地听话,起身走下石阶,在不远处的方桌前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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