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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孤与太侍君》 30-40(第4/17页)
我望着消失的身影,指尖紧紧攥进了掌心。
明明被绿还被下药了的是我,我却还要安抚始作俑者的母族,这日子,过得可真憋屈。
忍耐,何时有尽期。
虞殊温柔地将我的手指一根一根轻轻掰开,抚着血红色的月牙印,目光晦涩,看不清真实情绪。
一句未说,却似千言诉尽。
约莫一柱香后,去内庭的侍卫回来了,同时,搜宫的也有了发现。
紫颐殿的事情我全权交予了虞殊,他去了外间,我留在内殿听禀报。
“圣上,”侍卫将几本账簿呈到了我的眼前,“这是从内庭搜出来的。”
我原本心中烦躁,没怎么专注,随意拿了最上面的那本翻了一下,忽而就坐直了。
“好一个姓孟的!”
那账簿里头清清楚楚地写着,哪天晚上我要去哪,哪宫出了多少钱想截胡,还有那所谓的排序,也是按出价来排的。
这是把我当成了什么,风月楼里的头牌吗,想安排谁就安排谁?
我一时气滞,觉得宫里这些人真是疯了。
疯了!
一条一条细数下来,除了贵妃和虞殊,其他妃嫔或多或少都掺和了进去。
不对,贵妃也出了钱。
只是她出钱为的是不想让我去。
“好啊,”我看着密密麻麻的记录,气笑了,“孤原来还能为他们盈利。”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这瞒天过海搞经营的能力,若非是个阉人,他姓孟的在外头早就能混成一方富商了吧。
倒是这重重红墙限制了他的才能了。
一本翻完,我又随机从底下抽了一本。
是前朝的。
也对,我才登基不久,这暗戳戳的交易怎么也不可能写那么多本。
真有本事啊,一项营生在宫里做了这么多年,还能好好活着,甚至步步高升,新帝登基改朝换代,他还能稳稳当当地继续做下去。
“……”
翻页的手突然顿住了,我的眼睛慢慢瞪大。猛然间,我意识到这些册子可能要颠覆我从前的某些天真认知。
目光注视之处,有一行清晰的字迹。
[云贵妃出资金元三枚——照看三皇子砚卿,有机会时需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
砚卿,是我。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按着时间找到了更前一点的记录,然后,我抑制不住地哼笑了一声,抬手将本子摔出了二丈远。
“孟德生。”
咬牙切齿的低吼在殿内回响,心中的火气一阵一阵地往上翻涌,手背上的青筋暴凸,我只觉喉间干涩难受极了。
从前我一直将孟德生当成一个心地善良的好人看待,毕竟在这凶险的宫中,能愿意出手拉我母妃一把的人很少,或者说寥寥无几。
母妃背后没有家世撑着,好好生活能依靠的只有父皇的宠爱,但也正因为父皇给她的爱太多,让她站在了风浪尖上,受了有心人的陷害。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在我六七岁的时候,有人说她有意蛊惑笼络朝臣,还虚构了一个妄议朝政的罪名给她。
当时,是孟德生替她周旋,助她平安脱困的。
我一直把此事记在心中,再加上孟德生在我面前表现得很是和蔼可亲,直到翻账簿之前,我还对他留有几分期许,希望他是真的不适,真的与此事无关。
但仔细想想,母妃从未正面与我说过相关的内容,我只能从他俩的言行中窥见一部分。
当时孟德生含笑踏入殿内与我母妃说的是什么?
“流言已解,小的祝娘娘此后顺遂,再无烦心事。”
“小的也是受了娘娘恩惠,娘娘何必言谢。”
恩惠。
原来如此啊。
我嗤笑一声,闭上眼回想起方才在账簿中看到的内容。
[云贵妃出资金元五枚——解除流言。(太少)]
[圣上赐了赏银,流言一事必须解决,可惜了。]
那在这两句的上面几行处,又写着什么呢?
是五个妃嫔的名字,她们出资,要将云贵妃拉下水。
孟德生,好一个中间人,收两头的好处不够,还想讹人。
我望着地上散乱的纸页,心中一阵后怕。
还好,还好发现了这恶心的勾当,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害到虞殊身上去。
而我,会和父皇一样,直到离世都心存愧疚,以为是自己保护不力,所以才会害得心爱的人身陷泥沼!
外间。
搜宫回来的侍卫拎着一个布包,打开给虞殊看。
里面有奸情往来的一些书信留证,几根木头削的簪子,一点金银,还有一块不知名的物件。
“这是什么?”
虞殊将它捏着拎了起来,手感不软不硬,摸上去倒还有些像人的皮肤。
侍卫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倒是边上一位年纪稍长的宫女站了出来,回答道,“这是假胎。宫中曾有过未孕的妃嫔将其绑在腹部,意图伪造皇嗣而取宠的事件。”
“假胎?”虞殊打量了几眼,目光中带着些深思。
半晌后,他将手里的东西丢给了小虎子,“既是用来弄虚作假的东西,那就带回去好好保管起来,别再叫它出现在宫里。”
小虎子接了,躬身应下。
“可发现了迷药的踪迹?”
侍卫连忙呈上一个油纸包,里面还残留着点粉末,以及一张字据。
上面的墨字很端正,不似女儿家的秀气,倒像是出于男人之手,写得是“货钱两清——兰嫔”。
虞殊蹙眉,宫里出现了类似交易违禁药品的事情,他心里警觉了起来,带着东西便快步入内来找我。
“圣上,看这个。”
我接了过去,是很熟悉的字,方才我还看过的那种熟悉。
“去,将孟德生抓起来,押入大牢。”
宫人犯错,一般都是掖庭处罚的,但这件事不同,我要亲自问罪。
“内庭的孟公公,与此事何关?”虞殊问我。
我将眼下的情况都与他细细说了,许是荒诞得过于超出常理,他听愣了。
“这样说来,”虞殊垂下眼帘,“内庭的人也曾来清平殿暗示过的,只是殊没仔细听,便回绝了。”
“他们暗示了你什么?”我有些着急地问。
“暗示殊要不要出钱将恩宠一直延续下去。”
我脱口而出,“那若是你听懂了,会出这个钱吗?”
“也许等年老色衰了,会吧,”虞殊笑了笑,“但现在既然有更简单的方式,为何不省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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