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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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过于无礼,让谢无炽停下脚步,周围的官员也抬头。

    时书:“你会不会死啊!”

    “不知道。”

    时书终于察觉到了,这话里的疏远还有距离感,顾不上许多:“为什么这么和我说话?我不跟你那个,你记仇吗?”

    众人支起耳朵吃瓜:“那个?”

    哪个?

    哪个啊?

    谢无炽看着他,三个月不见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说,垂眼想了一会儿,才露出微笑:“不记仇,还想和你说对不起,那段时间是我的不是,欺负你了。”

    时书:“啊?”

    “谢大人……”看管的人又小声催促起来。谢无炽轻点了下头,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进关押的净室,“过几天来刑部找我。”

    时书被丢在原地,眼看着这扇门重新关上,只有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分不清这余韵-

    还是那间古朴的酒楼,时书背上戴着笠帽坐着喝茶水,这地方,是 太学生们清议的聚集之处。

    时书一边看时间,心里也在焦急地等候,不几时,摇着折扇十分风雅的公子走进门来坐到窗边,时书连忙挪旁边那一桌去。

    “劳驾让让,这一桌能给我坐吗?我给你钱,谢谢!”

    时书知道此人家中在朝廷有渊源,坐得靠近,这才听起来。

    “朝廷最近真是波谲云诡啊,一波升起一波落下。”

    “最大的事……”

    “新政为什么忽然被叫停?我听说,那位谢御史都押解回东都了!”

    “不止他,所有新政官员都被调离职务,贬谪下去,新政怕是不能成了。很简单的道理,富绅大部分都是朝廷命官退休,和现在的当权派关系密切!表面上是动富户的田,实际上是拿刀刮这些官的肉!”

    “所以这谢御史一上台就迟早是个死,能有这番政绩,已是大有所为。”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时书喝着茶水,手指发抖,听着他们说话,心里也在出声,“谢无炽会死吗?他是不是在这次权斗中,被当权派逐出来了?”

    “哼,话说这几个月,朝廷弹劾新政官员的折子就没停过!尤其是这位气焰熏天的谢御史,最高时一天上百道折子参他!说他暴戾,冷酷,处事残忍,杀得所过之处富户哀声载道,谈之色变!好重的杀气!”

    这公子把折扇一合:“对抗满朝文武,简直是螳臂当车嘛!远在外府,朝廷里又有百官上折子,水滴石穿,众口铄金。”

    “被贬是迟早的事。”

    “就是就是!”

    “我听说前日竟有上百位官员集体请辞!可是真的?”

    “真的咯!说陛下重用‘妖道’,祸乱朝纲,践踏读书人的门户,搞得四海内动荡不安。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谁承受得住?”

    “陛下这几个月恐怕也是心志受到磨损,只得将他召回处罚,平息百官之怒吧……”

    还有个声音,一扬下巴隐秘地说。

    “更何况,如今丞相可一直反对变革,怎么会让新政派踩着他的脸往上爬啊?!”

    “新政派起来,其他派就得倒!怎么可能让新政起来呢?”

    “再者,巡田税巡了三千万两,知足了!没有决心再往下干了!”

    “……”

    时书把杯子一放,站起身走出门来,一阵瑟瑟秋风吹乱了发缕。这东都的四季,还是一如既往的陌生。人心,也是一如既往地寒冷。

    眼前宏伟的景观,开源,平均田税,充实国库,解国之危难,救民之饥寒,这样一项庞大宏观的丰碑,就此轰然倒塌。

    时书目光望着街道,眼前仿佛出现了数百位廊庙之臣跪在金銮殿内,因为自己的包囊利益被收割、地位被威胁,便生了仇恨之心百般攻讦,在朝堂上上了折子大声疾呼。

    “所谓谢御史,巡田新政,误国误民!仇视士绅、断送文脉、妖言惑众,纵然有了钱财,却加剧社稷动荡,实在是苍生之难啊!”

    “陛下万万不可为了这百万之财,纵容一位僧道上台,践踏我大景的功勋臣子,以伤‘仁义之治’!”

    “‘士农工商’,士人排在第一,怎可取士人之财伤天下读书人之心!”

    “陛下,臣请罢免新政!”

    “陛下……”

    “……”

    百道奏折,罢免新政,人员全部从外地调回,或迁或贬或流放,太康十年,新政不到半年,就此结束。

    秋风寒凉,时书一路沿着墙角走到刑部衙门的别院,被人引着穿过漆黑幽邃的通道,眼前一扇牢房门。

    门内,身影一身囚衣坐在草堆当中,正是谢无炽。牢房内只有窗户的白光透进来,他便坐在那白光地下,手上盘着那串沉色古旧的菩提子。

    “啪啪啪。”

    时书鼓着掌走近:“谢无炽,半年,这牢门也是二进宫了。”

    谢无炽看着他,道:“坐。”

    时书拂了灰尘面对面坐牢门外。三个月没见总觉得谢无炽陌生,不太熟似的,距离感变得出乎意料地强。

    时书:“和你当朋友很好,但总担心你会死。”

    谢无炽淡道:“不会。皇帝的旨意下来了,流三千里,发配太阴府边境。”

    时书一个字一个字重复:“流三千里?”

    “太阴府在大景和大旻边境的交界处,一片风沙漫卷,牛羊逐水草而居的地方,也是大景的边防军区所在。被流放太阴府服役,接下来为期两个月内,限期内走路到达。这是我一个人的罪责,没有牵涉到你。”

    “……”

    时书抓着头发,没说话。

    有时候,他真感觉自己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

    吗的,为什么有人说话这么费解啊。

    时书确认:“你是说,你被流放三千里?三千万两白银的功绩,换来流放三千里?”

    谢无炽神色淡然,掌心捻着那串菩提珠:“参与权力争夺,我就做好了接受结果的准备。宦海起落浮沉,这是正常的事。”

    时书目不转睛:“你打算怎么做?”

    “我被流放,你在东都待着就好。房屋钱财都在,陛下贬谪,但暗中奖赏白银二十万。我都折算了银票,让他给你,够你在东都衣食无忧好几年。”

    “我特么,谢无炽!”时书撑住额头,“你……”

    谢无炽黑曜石似的的眸子,正看他,瞳孔中倒映着时书的影子。

    “流放三千里……我没被流放过还没看过电视吗?林冲刺配沧州,戴着枷锁晓行夜宿赶路,用脚走整整三千里,这什么实力啊?你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

    谢无炽:“否则呢。”

    时书抬头看他,这个权力的赌徒,披着白衣的恶鬼,明知结局不好,为什么非要参与?难以想象的折磨和待遇,竟然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中自有成算,他到底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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