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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大明女医纪事》 70-77(第3/17页)
于文华殿中苦读,今儿难得有了闲暇,不巧刚被圣母撞见。”朱翊钧惶恐道。
“是么?”皇帝逐渐年长,李氏也不便再多责罚甚么,收敛起不悦语气,转了话锋,“方才皇帝可是在接见哪位女眷?”
朱翊钧未作隐瞒:“是。儿臣思着许久不见顾夫人,请她来叙话。”
李氏颔首,示意宫人将幼子牵去,展袍于胡床中款坐:“张先生为皇帝鞠躬尽瘁,皇帝多示家眷以荣宠也是应该。听闻顾娘子在京中颇有名声,我思着皇帝不若亲自诰封一品夫人,也可彰显皇恩。”
朱翊钧应道:“顾夫人淡泊名利,儿臣恐她不会欣喜。”
李氏牵唇:“皇帝倒是心细。”.
顾清稚自宫门中走出,与送客的内宦作别,刚欲跨上垫在马车下的矮凳,忽闻身后传来一唤声。
“顾娘子。”
她知那声音来自于谁,便也不急于回首,只口头上回道:“子维有何事?”
“数月不见,今日终于见到了娘子。”一身青色常袍的男子作揖,“四维特来向娘子道歉。”
眸中阴沉一掠而过,顾清稚此时方才转身,未能视见他眼底那抹幽微暗意。
她回礼,俄而问道:“子维又无错处,为何要与我道歉?”
“此间难以谈事,四维欲请夫人移步街市,自有言语告知。”——
知我罪我千秋笔,今吾故吾逍遥篇。——杨慎《病中永诀李张唐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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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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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维不该与娘子言道元辅之过, 徒增娘子忧虑。”
清河石桥上,身旁人来人往,张四维视着身边投食喂鱼的女子, 低声道。
顾清稚衔挂了一抹笑意, 偏头看他:“此事与子维无干, 即便你不说,也终会传进我的耳朵里。”
“娘子固然无有怪责, 四维亦问心有愧。”
语罢,连他自己都不由在心内嘲笑这言不由衷的本事。
“我不需要子维的抱歉。”顾清稚收拢了向外抛饼屑的手指, “子维若执意道歉, 不如告诉我这段时日京中发生了甚么事。”
“无甚他事, 若娘子愿听元辅上疏颁布的律令,四维也愿一一道来。”
张居正无暇分身时,常指令张四维拟旨, 每回为文多能合张居正心意, 因此旁人无不认为张四维备受倚重, 无疑是首辅的心腹党羽。
然也只是旁人认为。
瞳眸映出桥下悠悠飘荡的河水, 顾清稚转开眼神:“那劳烦子维与我详细说来了。”
“元辅上疏陛下新修《万历问刑条例》,立《户律》数条, 凡宗室置买田产, 恃强不纳差粮者,有司查实, 将管庄人等问罪。凡功臣之家, 除拨赐公田外, 但有田土, 从管庄人尽数报官。各处势豪大户, 无故恃顽不纳本户秋粮者, 及五十石以上则问罪。”
“子维以为这些法令如何?”
视线与她蓦然相接,张四维也不回避,只略略倾下首:“四维以为,元辅敢冒权贵皇亲之威惩处欺隐田产之积弊,削其特权,足可见元辅不避权势,振弊易变之决心。”
“那子维赞同此举么?”
“此为痼疾,四维自是赞同。”他并非胸无大志之人,也正因如此,张居正的钳制愈发压得他阴郁之心日长,沉吟须臾,复又荡开一笔,“只是元辅相公做法过于风行,得罪贵人往往于己身无益,依四维看不妨委婉而为,徐徐图之。”
“比如?”顾清稚挑了挑眉。
张四维道:“娘子可知元辅相公坚拒武清伯请求一事?”
武清伯即为李太后父亲李伟,圣上的外祖,当朝炙手可热的皇亲国戚。
顾清稚摇首:“请子维详说。”
“武清伯请拨国帑修造坟茔,元辅坚持只能按照旧有规章,由工部估价发银二万两,不得超支,武清伯自是不满,但即便圣上亲传谕旨令工部折价太薄重新拟来,元辅亦未改变主意。”
这并不出顾清稚所料,如若仅凭皇帝出个面就能让他在原则上做出让步,那也不是他张太岳了。
“夫君一心杜绝钱谷阴耗,力挽财政,此事毕竟是武清伯无理,圣上约莫不会怪罪夫君。”
皇帝确实不会怪责你夫君,人国丈便不会么。
张四维心底冷笑,面上不显波澜,只闲闲扬眸:“元辅行事自有主张,四维即便多言想必也是如风过耳,在他眼里定是不值一哂。”
顾清稚却否认:“子维莫要轻看了自己,夫君视你为左膀右臂,从来都将你的意见放在心上。”
他勾唇,也摊开手掌往水中投喂鱼食,扬腕间一群小鱼争相扑来。
“只恐娘子之意并非元辅之意。”他视着熙熙攘攘的鱼群,嗓音不辨阴晴。
“子维莫非忘了刘台的那道折子?”
她忽然提起这道令张居正难堪的弹劾,张四维不免讶然,沉下声调:“娘子何意?”
顾清稚眺望远方烟缠雾绕的市坊,并不看他:“子维忘了,你的大名也位列其中。”
他如何能忘,张居正私荐自己入阁已是逾越廷制,而自己的名声一向不佳,早在翰林院时便屡遭纠劾,但在外人眼中张居正却是如此信重自己,这更是添了首辅一条识人不明的罪状。
他面色一僵,强作笑容:“是四维不贤,负累了元辅相公,娘子若要怪,四维亦无可辩驳。”
“辩驳甚么?”顾清稚忽问。
“……”唇角滞住,将启未启,欲闭半闭,顿觉哑口无言。
总不能辩驳自己并非他人所评价之“邪僻”、“善机权”,尽管他揣测眼前女子正是此意。
似乎本就不打算闻见他的分辩,顾清稚挽笑:“夫君信赖子维,愿以大事相托,故此才无怪他人将子维认作夫君一党。不过夫君本就无意结党营私,让子维无端受了骂名,我代夫君向你致歉。”
张四维眉梢拧出惶恐:“不敢不敢,能得元辅如此倾心器重,四维不胜荣幸与感激。”
“子维又来。”顾清稚终于将半块油饼分毕,捏出袖中帕子将手指拭净。
张四维转瞳朝她瞥了眼,端见她虽是面庞清减,脸色却比上回红润了不少,深吐一息:“娘子不爱听,四维闭口便是。只是我这有一样礼物,还望娘子收下。”
僮仆随即递来一张鸟笼,其间停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画眉,玻璃珠般的双目各处顾盼着,正咿呀学语。
张四维接过鸟笼,提在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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