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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给残疾王爷后(重生)》 17-20(第4/8页)
之尊为兄长?
可是不叫兄长,该叫什么?
萧北冥并不理会她,径直往前走,宜锦追在他身后,小声道:“往后在外我就是您的?侍女,称您公子,可好?”
萧北冥漆黑的?眼眸看了她一眼,薄唇紧抿,心里更气了。
宜锦看向手中的?糕点,用干净的?手帕捏了一块,捧到萧北冥面前,眼睛弯成?了月牙,低声道:“要试试吗?一点都不甜腻。”
虽然不知哪里惹恼了他,但?从前阿珩生气,她都是这样赔罪的?。
萧北冥对上她期待的?眼神,袖笼中的?手微微蠕动了一下,内心有些挣扎,他想吃,但?却对宜锦方才?叫他兄长颇为在意?。
宜锦见他迟迟不接,有些尴尬,只好自己吃掉那块奶酪,奶酪有浓烈的?牛乳香气,却并不甜腻,带着杏仁微微的?酸涩,反而更加可口。
萧北冥:……
方才?不是还说?要给他吃的?吗?
这一包杏仁奶酪于她而言也实在太?多,她分给邬喜来和骆宝,两人瞧着陛下冷嗖嗖的?眼神,却不太?敢接。
宜锦只好缩回了手,悄悄看了萧北冥一眼,他低着头,信步朝前走,似乎已经消了气。
四周人流如织,三人默默地跟着萧北冥,没有人问接下来要去何处。
但?宜锦看着眼前越来越熟悉的?街景,却知道他要去哪里了。
踏过长长的?山道,便到了大相国寺门前。逢除夕前夜,百姓都可在大相国寺交易商品,寺院门前有飞禽、猫、犬等珍禽奇兽。
再往里走,所售皆是日常之物,从箪席、屏帏、洗漱用具到珠翠头面、古玩字画,应有尽有。整座寺院从前门至后厅皆灯火通明,如同一条蜿蜒的?火龙,在雪夜中显得温暖又躁动。
骆宝和邬喜来甚少出宫,见到这繁华景象,不觉有些痴迷。
宫中是王权威严,金玉堆积的?繁华,处在其中只有敬畏。
而州桥夜市则是人间烟火气酝酿出的?、人人可以参与其中的?繁华。
先帝在世时,虽几次提出大开州桥夜市,却遭到了燕京勋贵世家的?强烈反对,一旦大开夜市,虽利了民生,但?在土地一事上便牵扯到世家利益,终究在君臣博弈下,划了大相国寺附近为夜市,以观后效,也便于管理。
萧北冥即位后,以不影响百姓居住为前提,扩大了夜市的?范围,夜市之中自由交易,可以物易物,也可用金银购买,且商贩盈利所得赋税比寻常商户低两成?。
萧北冥并不是第一次出宫,甚至他自成?年起,就居住在御街上的?燕王府之中,对这些热闹场景早已不以为意?。
每到冬至元宵除夕,王府外人声鼎沸,车马如流水,人人都有亲眷相伴度过佳节,而他却永远独自度过。
身处最繁华的?中心地带,那些喧闹、浮华、温情,却似乎都与他相隔甚远。
如今站在这蜿蜒山道之上,俯瞰雪夜中除夕前夜的?燕京,他眼底唯一留存的?温度,却显得有些虚幻。
他想起那年第一次随虎威将军出征,生擒忽兰王,凯旋而归,就在这山道之上,有个?少女曾注视着他归城,只是那时,他尚且不知道她的?存在。
与此同时,明明耳边尽是人群嗡嗡的?交谈声,宜锦却似乎透过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见到了那年身着冷光铠甲,班师回城的?少年将军。
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山道,忽感人生无常,那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日后她会与那位少年将军在深宫中相遇,又有这样的?交集,能够有一日与她故地重?游。
但?在这喧嚣繁华之中,隐藏着汹涌的?暗流。
萧北冥侧首,感受到夜市里不知从何处来的?杀气,这样的?氛围他早不陌生,然而他神色平静,只低声对宜锦道:“听闻你母亲的?长明灯供奉在临近的?云来观,既出来一趟,去给她上柱香吧。”
他的?声音沉静如磁石,罕见带了几分能称之为温柔的?东西,以至于宜锦失了神,紧接着问道:“那陛下去哪里?”
萧北冥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景象,边低声道:“我随意?逛逛,半个?时辰后大相国寺门口汇合。让骆宝跟着你。”
宜锦知道萧北冥一早让骆宝跟着她,就是因为担忧她安危,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邬喜来格外敏感,只需要与陛下对视一眼,便知道今夜鱼儿该上钩了,他仔细嘱咐骆宝道:“外头鱼龙混杂,一定照看好薛姑娘。”
骆宝看着师傅严肃的?神情,也收了欣赏美景的?心,沉声应下。
四个?人分两队散开后,宜锦带着骆宝去往后山云来观,山道上积雪泛着淡淡银光,骆宝静静跟在她后,一言不发,唯有足下沙沙的?踏雪声。
后山殿内供奉的?多是勋贵之家女眷的?长生牌位,殿内烛光摇曳,牌位上烫金的?名讳在灯火中时隐时现?,宜锦将贡品呈上,跪在蒲团上,轻轻叩首三次,她额间步摇随之颤动,眼底渐有泪水涌出。
骆宝见状,悄无声息退出了殿内,在外面等候宜锦,他知道这种时候,姐姐需要一个?人。
宜锦仰首望着那牌位,如玉的?面庞在烛火下覆上一层朦胧的?光,那双眼睛也在这光线下显得晶莹剔透,动人心魄,眼尾一颗泪痣,更添哀婉。
她的?声线虽低,却如雨打荷叶,碎玉有声,“娘亲,知知好想你。”
“倘若一切能回到你在的?时候,拿什么来换,知知都愿意?。”
她分明有许多话在嘴边,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什么都说?不出,唯有眼底盛满的?泪水不断溢出,这时候不在宫里,四周也没有旁人,她终于可以低声抽泣。
“以前是知知太?过软弱,让阿姐和阿珩为我受了太?多委屈。往后,知知再也不会退缩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额前却忽然有一滴温热的?东西落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宜锦缓缓抬头向上看,对上一双冷冷的?,含着戏谑的?眼睛,她的?心跳得飞快。
她只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人,却想不起到底是谁。
那人半个?身子悬在梁上,脸色苍白如鬼魅,却难掩这张面皮的?病态,偏偏他剃了度,又将这病态带上三分清心寡欲。
血正透过他的?僧袍一滴一滴掉落下来。
宜锦将手攥得紧紧的?,过了那一瞬间的?害怕,她开始飞快地估算倘若此时叫骆宝进来,对上眼前这人胜算有多大。
这人手臂虽受了箭伤,却并不致命,且他左手持剑,露出的?那只右手青筋盘跌,旧伤多在虎口,想来是习武之人。而她与骆宝手无寸铁,更无武功傍身,如此一来,若对方想取她性命,不过咫尺之间。
宜锦到底没唤出声,将视线移回供案,神色镇定,道:“我只是来祭拜母亲,无意?叨扰阁下。萍水相逢,今日出殿,后会也无期,还请阁下高抬贵手。”
她从蒲团上起身,向梁上施了一礼,缓缓开了门,用衣袖擦去额前那滴血,径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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