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枝欲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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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再看榻上睡得安闲自在、玉体横陈的女子,真想咬她。

    只是时彧才一弄,双掌呵住沈栖鸢细韧的软腰,榻上的女子蓦然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还有些没能醒神。

    只恍惚瞧见一个人影覆了下来,潜意识里知道那是时彧,她还以为是在梦中,朱色的唇幽幽地吐出一缕芬芳的热息,眉眼朦胧地轻轻唤道:“时郎。”

    便是这个称呼,时彧的眼神整个耷拉了下来,霎时山雨欲来,沉晦无比。

    时郎。

    她从来不会如此称呼自己。

    那么她是在喊谁?她在梦中见了谁?

    她绣这一头牛犊子和一只雏鸟,嘲讽他的不成熟,现在知道他有多幼稚有多坏,惦记起他爹的好处了,莫非此刻她唤的是他父亲?

    他们从前相识时,也是如此称呼吗?

    时郎。心里反复过着这两个字,时彧又酸又气,肺快要裂开了。

    第45章

    沈栖鸢做了一个午后的梦。

    梦境泛着龙凤烛光高照的喜色。

    在那个梦中,只有她与时彧二人。

    红罗帐曳曳如浪,一只玉手从那帐中探出来,似乎已经不堪折磨,揪住了锦纹幔帐,在那片摇曳的红帐上扯出了道道皱褶。

    帘幔内穿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动静,少年单手搂着她的腰,抱她,亲吻她。

    比现实里要温柔。

    但沈栖鸢仍是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像是有件什么重物压在了胸口上。

    他吮着她微微发涩的唇瓣,夺去了她的呼吸。

    沈栖鸢的手抵在少年的胸膛。

    那里是一片练得坚实的肌肉,平日里藏于衣衫下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是薄薄一层肌理,触摸上去时硬邦邦的,如垒垒高墙,根本撼之不动。

    “时彧,你不要这样……”

    女子求饶的声音刚溢出红唇,便被少年惩罚地亲了一口。

    水声清晰。

    他捧住了沈栖鸢的脸颊,抵着她的额头,眸光微动:“你叫我一声‘时郎’,我就放过你。”

    沈栖鸢是情迫无奈,眼见着,他握住了脸颊,又要俯身而下,沈栖鸢吓坏了,连忙举械投降:“时郎。”

    缠绵柔软的一声“时郎”,惹来少年的轻笑声音。

    他满意极了,可就在沈栖鸢以为自己会得到他的放过时,那少年掐住了她的腰身,不紧不慢地又亲了下来,像是,要将他的嘴唇黏在她的唇上。

    那股喘不过气的感觉愈发浓烈了。

    脑中一片空白。

    身上的石榴色花笼裙,被他的手掌毫无怜香惜玉地撕成了碎布,胡乱散于腰间。

    为讨饶于他,沈栖鸢一遍遍哀婉地唤着“时郎”,结果非但没有得到他的放过,反而他开始愈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她。

    沈栖鸢弓着身子蜷缩着,指尖压抑地扣着罗帐,用力到骨节都泛白。

    到了要命处时,眼前仿佛怒绽了无数夭夭桃花。

    也不知怎的,被亲得头晕目眩,到了睁开眼帘时,还以为身在梦中。

    沈栖鸢情难自禁,娇柔靡哑地喊他:“时郎。”

    眼前成簇的灼灼桃花一枝枝如雾气散去,露出面前清楚分明的轮廓,此刻,早已不是她的梦境。

    沈栖鸢正为自己竟做了这样的春梦而羞耻,猝然撞见时彧沉下来的黑眸,她难为情地攥住了身下的竹席,清透的面颊霎时蔓延开一团绯色。

    这方弥勒榻正靠近南窗,斜晖脉脉,如潮水般灌入窗内,在这方寸天地里,照映着女子潋滟的眼波、颊上未能散尽的一抹春情。

    时彧胸中的妒忌,简直如火如荼。

    居高临下地盯了这女子半晌,他带了些恨意地道:“你在唤谁?”

    沈栖鸢一阵茫然,想到梦中唤他“时郎”,羞红了两靥,但,时彧的神情看起来很不喜欢,她的心往下沉了许多,不敢造次再如此称呼。

    她在波月阁,被时彧关了三日,还以为在事情了结以前,自己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时彧,不想他会在此忽然出现。

    沈栖鸢轻轻地伸出云纹宽袖下葱根般纤长嫩白的手指,勾住了少年垂下的半幅发褶的衣襟。

    时彧感到前胸一紧,低下头,才知道自己的衣襟原来被沈栖鸢拉扯住了。

    他紧绷的眉头一瞬揉散了戾气,缓和了下来。

    他吃醋不分场合,差一点忘了,沈栖鸢还有一笔账没同他算。

    没有想到,沈栖鸢看起来分毫没有算账的意思,她的脸蛋挂着一抹恬静的温柔,看不出一丝怒意,只是抓着他的衣襟,在时彧起身之际,借着他的力度,也坐了起身。

    彼此之间近在咫尺,弥勒榻上,四目相对。

    沈家的仇,终究是要她自己报的。

    沈栖鸢垂下了清眸:“时彧,你不能把我关在这里。”

    她没生气,时彧呢,自己突然间硬气了许多。

    居然也敢讨价还价了:“现在不能放了你。”

    沈栖鸢错愕:“为什么?”

    时彧正色道:“陛下要举行秋狝了,届时二殿下与我都要前往南山。留你一个人在宫中,我不放心。”

    沈栖鸢反问:“不可以带着我么?”

    时彧深凝她:“可以。但会很危险。太子现在视你我如眼中钉,只怕他狗急跳墙耍阴招,我总有顾不到你之处,你留在广平伯府,这里四处是我的部曲,只要你不出这道门,没有人能伤你分毫。”

    “秋狝之后呢?”

    沈栖鸢咬住了嘴唇。

    “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把她关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她不相信时彧会关她一辈子。

    时彧短暂地沉默了。

    “阿鸢,”他轻轻唤道,让沈栖鸢心口为之急遽一跳,他却如撩动一池春水之后急流勇退的登徒子,归于一派宁静,在沈栖鸢慌乱时分,如置身事外地告诉她,“等秋狝结束以后,我要北伐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沈栖鸢根本没有做好准备,被砸得懵了一瞬,声音也不自觉发抖了:“你……”

    为何突然做这个决定。

    时彧扣住了她的腕骨,垂眼看向沈栖鸢红润的丰唇,声线有一丝暗哑:“这是最快的办法。沈馥之的死因,也只有在北疆才能真正解开谜团。”

    顿了一下,他靠近一些,深凝着那两瓣因为害怕而不住颤抖,宛如垂挂着露珠的花苞的朱唇,再道:“其实我不在意你是忠良之后,还是奸邪之后,但是你会在意,所以,我要帮你印证这个答案。”

    沈栖鸢的心跳得很快。

    慌乱之中飞快地看了时彧一眼。

    “等过两日,我前往南山,会安排人来陪你。”

    时彧喜爱看她慌乱得像受惊小鹿般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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