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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我和亡夫他哥》 30-40(第8/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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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如霎时怔住了,魂体如受重击——这与秦朔颠鸾倒凤的女子,是她的知心好友,方杳杳。
方杳杳生了张精致圆润的面庞,一副天真不谙世事的乖巧模样,极易惹人生如。
此刻她踩着的对襟羽衣,是沈晏如前不久才赠她的生辰礼,也不知她究竟怀揣怎样的心思,竟穿着这件衣衫与沈晏如的未婚夫偷情。
愤怒顷刻翻涌,若非她现在只是一无肉身的孤魂野鬼,除了尚有意识,别无他能,她只想上前给方杳杳扇一巴掌。怎有女子这般不知耻,觊觎自己好友的未婚夫?
还有她爱慕了多年的太子秦朔。她觉得自己竟是这般可笑,生前竟还盼着他能帮她还原实情,洗清污名。
她恨她白生了一双眼,没能及时认清二人面目,以致真心喂了狗。
沈晏如久久才得以平复心绪。
她颇感厌烦地背过身,不愿再见二人,又思及适才方杳杳所言一日未见着秦朔。
沈晏如忽地想到,难道昨日公主府上,二人便背着她苟且了么?
这样想来,似乎是有迹可循。
那时她见方杳杳神色古怪,借口身体不适而半途离席,且她依稀记得,当时秦朔亦不在席中。
沈晏如强忍着作呕的感觉,她竭力平静往下细思,这其中仍疑虑重重。
若是那会儿秦朔在同方杳杳偷情,他怎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约她相见?
而假使秦朔昨夜根本未约她前去竹亭,她在庭院见着的秦朔背影,又是怎么回事?
半途忽现的迷香,前来搀扶她的侍卫,恰巧经过的众人……
沈晏如越想越觉着冷,明明她不应再受人间冷暖才是。
这件失节风波之事的始末渐渐清晰。
一环扣连一环的设计,最终能够坐实她的关键,都落在了这事主要角色,也就是太子身上——因为他欲掩盖偷情丑事,不会为她作证。
方杳杳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毋庸置疑。唯有当时亲近秦朔的她才可暂时偷来太子衣袍,借与他人假扮秦朔,引她上钩。
想到这一切尽是她掏尽心窝、真诚相待的方杳杳所为,沈晏如更是怒不可遏,同时也为此心生悲凉。
一朝被背叛,是这样的痛与恨。
殿内,方杳杳已离去,伺候在旁的老太监瞧出秦朔面有烦躁,此刻凑上去,挨骂的可能性极大。但方才他接到了外面的消息,现下那得来的书文就攥在他手心,如同火炙一般灼得他难受。
老太监只得恭谨唤着:“殿下……”
“说。”秦朔烦闷,自是因为沈晏如。
他知沈晏如这事是场误会。自己与她相识多年,如何不了解她?她向来恪守闺训,洁身自好,根本不会做出外界传言的那等事。
沈青松来问,也是想着摆平并维护沈家名声。彼时秦朔不以为意,向其告知他自会权衡此事,这事应当就了了。
他想,他这也算是维护了她,他身为沈晏如的未婚夫都不曾介意那些风言风语,日后娶了她,又岂容他人置喙?
只是自己于公主府私会方杳杳一事,为着皇家颜面,他必须隐瞒。
老太监呈上书文,垂面禀道:“相府传来消息……沈姑娘…她……”
“晏如怎么了?”秦朔没由来的觉着胸口闷堵。
他倏忽间生出不详的预感。
“沈姑娘……饮鸩自尽了——”老太监悲声呼道。
书文上所写几字简短,明明一眼扫过就能看清的内容,秦朔却死死盯着其上字迹,惊疑不定。
自尽?怎会这样?几个时辰前,沈青松还在问她的事,她怎么这就…死了?
老太监见秦朔迟迟未言,偷眼发觉那胸前起伏不平,当即埋头待命。
他已不敢再往上去看秦朔的脸。
“不,不……她不是自尽的。”
秦朔喉结颤动,声线犹哑。他脑子不是白长的,回想起沈青松临走时对他言“此事臣回去会给殿下一个交代”,他便也明了沈晏如是怎么死的。
是他含糊着话,不愿为沈晏如作证,对沈相表明自己身为储君,自会权衡皇权与私事,成了沈晏如最后一道催命符。
他害死了沈晏如。
秦朔颓然跌在软榻边,愧疚直达眼底。
他没想过她会死。他怎知自己那番话,直接要了她的命?
只是如今她死了,带着污名入土,他会为她查证此事,洗清她的冤屈吗?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就有了结果。
他不会。
一旦要查,他和方杳杳的私情必暴露无遗,如此折损皇家颜面之事,圣上动怒之下,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担不起,也没必要为了一个死去的女子大费周章。
皇权面前,任何事都显得微不足道。
哪怕死去的那个女子,是他曾宠爱无度的人。
见秦朔假作掩面而泣的模样,殿内所有人低首噤了声。
沈晏如早已悄无声息离去。
秦朔再如何悔恨愧疚,对她这个已死之人都无法挽回半点。
在这场害她名誉受损并身亡的事件里,所有人都抛弃了她,不管出于怎样的目的。
这也是此刻沈晏如游于天地时,最为神伤的。
夜已阑珊,骤雨未歇,潇潇声色里,沈晏如漫无目的地飘荡在荒野。
雨水穿透她的魂魄,激起雾气茫茫。她感受不到这泼天雨势,但她觉得冷极了,像是这寒雨灌满了她浑身,彻骨冻髓。
生前之事仍历历在目,悲愤之中,沈晏如只恨自己为何还未消散在人世,她半刻都不愿再停留在这个世间,她只想就此长眠,不再想着令她恶寒的人与事。
哪怕被幽地的恶鬼吞了也好,被途经的方士收服了也罢。
她哭不出来,亦无法嘶吼大叫,失去了肉身的凭靠,连着宣泄都是一种奢侈。
沈晏如疯了似的在荒野里驱使着魂体,肆意疾驰。
她不想躲在漫漫长夜里,永随的孤独与被遗弃的恨意折磨着她,这无异于是一场酷刑,让她极度渴求了结。
沈晏如朝着眼前苍茫夜雨驰去,忽有一瞬,她与一道疾步而行的身影撞了个满怀。而她只是虚无的魂体,相接的刹那,她便从那人身上穿过。
何人会于深更来此荒地?
沈晏如驻足回头望去,唯见荒野里有一人身影,因他身着白袍,于晦暗里尤为惹眼。
磅礴雨势里,男人迈出的步伐急切,他浑身湿透,衣摆染就污泥。雨水顺着男人分明的颌骨淌下,往上瞧去,是冷冽如霜的面,恍如云端雪色,遥不可及。
但此刻这面容里带着紧张,同她往日对他的印象大相径庭。
谢让?
沈晏如生前见过这男人两回,印象里,他是个生性疏淡的少将军,待人对事皆是一副冷面模样,不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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