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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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交缠间似有梅香萦绕,沈寄时呼吸微沉,有些分不清,这是香气是从窗边传来,还是从她身上传来。

    怀中少女长睫颤得厉害,手指一直紧紧抓着他袖口,明明害怕,却任由他这样冒犯。

    他许久没有动作,桥妧枝缓缓睁眼。

    帷幔之后光影黯淡,他轮廓分明,神色却有些看不清晰。

    她有些难过,那种难过并不陌生,正如寻不到他的那些时日中,她每每梦中惊醒后,心脏仿佛被挖走一块,让她惶恐不安。

    “沈寄时。”她轻轻唤了一声,双手捧住他的脸,仰头去亲他。

    纤细的脖颈向上绷直,她吻得不重,却格外缱绻。

    横在她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高大的身躯压下,修长的手扣住她下颌,极尽深入地侵占,如同山间土匪一样,妄图掠夺些什么。

    墨发散下,手指强硬地插入她指尖,与她十指相扣。

    桥妧枝指尖抖得厉害,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攀他肩膀,只是混乱间,圆润的指甲尖在他耳后划出一道红痕。

    很细微的疼痛,却在夜间被放大,理智蓦然回笼,沈寄时一顿,就着朦胧光亮去看她。

    少女朱唇水润,眼尾绯红,目光却清亮,好似山间的雪,风一吹,轻枝摇晃,抖落满地琼芳。

    他不敢踏雪,正如活着时不敢越雷池一步,总觉得要等到成亲,可如今,他们却再也成不了亲。

    手臂一松,沈寄时埋首在她颈边低笑,笑着笑着,又顿觉几分苦涩与无奈。

    怎么甘心呢,原本昨日应当是他们的新婚夜的。

    桥妧枝闭眸,静静听他在自己耳边笑,鼻尖莫名有些发酸。

    “我可以的。”她说着,纤细的指尖一直没有离开他鬓边。

    沈寄时嗯了一声,扯过棉被为她盖上,道:“等我们成亲。”

    她一怔,唇角微弯,没有问什么时候成亲,如何成亲,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将头埋进他胸膛。

    还是没有听到心跳,每次贴上来她下意识去听,可那里一片寂静。

    “天快亮了。”

    他掌心落在她墨发上,清润的嗓音带了几分沙哑,“桥脉脉,该睡了。”

    大约是真的哭累了,桥妧枝听着他的声音,当真缓缓睡去。

    天光大亮时,窗外突然响起欢快的炮竹声。竹筒飞起,跃过高墙打在暖阁的柱子上,又很快被弹飞。光阴倏忽流转,竹筒落到了庭院中,被风一吹滚落在桥妧枝脚边。

    沈寄时弯腰将竹片捡起,指腹在竹片烧焦处擦过,垂眸看向专心刨土的桥妧枝。

    “桥脉脉。”

    “嗯?”少女鹅黄色的裙尾拖在地上,与他应声,却只偏了偏头,正眼都没有给他。

    她将屋中盛开的梅花采摘下来,酿了一坛梅花酿。

    马上就要到除夕,她要尽快将酿好的梅花酿埋进土里,再晚几日,土地就要被冻住了。

    “桥脉脉。”他又出声。

    这一次桥妧枝总算回头,细眉轻蹙,不解地望向他。

    沈寄时眉目收敛,缓缓俯身,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轻轻扯了扯唇角。

    她如今这个模样,好像一只被打扰筑窝的雀鸟。

    莫名想到青城山上的云雀,于是抬手,在她脸庞上蹭了蹭。

    浅淡的炭痕在她脸上留下印记,沈寄时一怔,指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白皙脸上的印记就更深了。

    有些心虚,他将竹片藏进袖口,避开她的目光。

    脸庞被他蹭得有些痒,桥妧枝神色微松,道:“沈寄时,明年春日,我们就能喝到梅花酒了。”

    他轻轻嗯了一声,道:“我帮你埋。”

    说着,拿走她手中的石铲,单膝蹲下,将已经隐隐有些发硬的泥土撬出。

    放在一旁的梅花酿散发着浓郁的酒香,他神情专注,寒风一吹,合欢树的枯枝在他头顶摇晃,一瞬间,他好似还是当年那个与她在山上埋酒的青衣少年。

    日迈月征,朝暮轮转。

    这几日,她们如同寻常夫妻一般相处,没有再提与圣上有关的事。

    桥妧枝有些自私地想,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也很好。

    可是不行,还有人在枉死城等他带他们回家。若是换成她,她也不会让那八万将士不明不白地在枉死城消磨光景。

    她不知沈寄时会如何做,这些日子,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总归,她们是殊途同归的。

    天愈冷,她将脸埋进斗篷边那一圈厚厚的兔绒里,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杏眼。

    沈寄时将酒坛放进土坑中,偏头寻问:“封好了吗?”

    她点头,眉眼弯起,“封好了。”

    于是土坑被一点一点填平,填到最后时,院门被轻轻敲响。

    “女郎,抚军中郎将周大人来府上了。”

    【作者有话说】

    赶紧甜一下,就当奖励我了QAQ

    48

    第48章

    ◎他是第一个为他们烧去香火的人◎

    桥府正堂内。

    桌案上腊梅开得正好,缕缕梅香融入清茶,入口时,清苦味混着花香萦绕在唇舌间,久不消散。

    相国大人用茶盖拂去水面上的茶叶,低头抿了一口茶,温茶入喉,舒服地眯了眯眼,并不说话。

    周季然神色如常坐在偏位,身侧的茶已经有些凉,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

    桥大人并不在意他是否喝了自己的茶。

    当年在蜀州,周寄然日日跟在裴将军身边,尚且还算是沈家军的人。彼时桥沈两家结有姻亲,周季然整日瘫这一张脸,与他这个长辈都未曾说过几句话,更何况如今。

    他今日前来拜访,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

    家丁上前将已经凉了的茶重新换成热的,周寄然依旧没有去碰,而是看向桌案上的梅花,突然道:“相国大人可知,陛下昨日做了一个梦。”

    “陛下梦到了太子殿下,梦中太子殿下还穿着蜀州时的粗布衣,与一群儒生聚在一起,对着陛下嚎啕痛哭。”

    桥大人动作一顿,神色未变,“太子殿下贤良,只可惜天妒英才,可惜可惜……”

    真要论起来,当初的太子确实称得上一个合格的储君,被刺身亡后陛下哀恸不已,身子一下便垮了。

    周季然微微眯眼,继续道:“今日一早,陛下命钦天监解梦,钦天监的大人说,是太子殿下于九泉之下还在忧国忧民,担心陛下的身体,陛下闻言又是恸哭许久,险些起不来身子。”

    他抬眼,“钦天监那些人三言两语离不开鬼神,相国大人也觉得这世间当真有鬼神之说吗?”

    桥玹冷笑:“你是陛下近臣,鬼神之说何故问本官?”

    周季然却笑了笑,道:“曾几何时,下官也曾对鬼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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