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榻下玉GB》 100-110(第21/26页)
都不为过,他一时扭转不来,可他又何必急于一时?
不如先顺着幼帝,等尘埃落定他亲掌大权,管它什么姐弟情深!
念及此,张为话锋一转:“……分明是长公主不愿陛下忧心,才请人代笔。老臣同样担忧殿下凤体,故来请陛下旨意,允准老臣前去探望!”
闻言燕祯眼睛一下亮了,泪水都不再淌了:“真的吗?我、我这就命人取宝印,外祖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
张为觉得自己又老了几岁。
忙压下肝火,温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宫外人多危险,若陛下有什么闪失,更叫长公主担忧不是?待老臣看过长公主情况,必会立即返回,报给陛下。”
燕祯也只好点头,内侍送来笔墨,他立即写下手谕。
然而慌忙之中他未能意识到,这一答应,不仅给了张为再次入宫的权力,还允许他——
“此乃陛下手谕,何人敢拦?”
望春园外,张为高举黄纸,身后是一众家兵并一队禁军,面前是面色仓皇的公主府卫。
见府卫面露难色,张为心中愈发笃定,再开口更加洪亮:“陛下特命本官至此,若有人胆敢阻拦,罪同谋逆!”
府卫仍欲阻拦,可哪里是禁军的对手?只片刻望春园便大门洞开,张为看见的,比他预期的更令他狂喜——
别苑偏厅,一具棺木静静卧着,周围摆着冰瓮。
棺中的女子阖目静卧,俨然气息已无。
她比徐嫣每每描述的还要可悲,面色灰败病瘦脱相,与以往咄咄逼人的模样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厅外阳光明媚,张为喜不自胜。
但面上仍要作悲愤之态,他衣袖一甩,指着方才试图阻拦他、现被禁军压制在旁的文弱女子怒斥:
“区区一介女官,竟敢隐瞒长公主死讯,意图操纵国政?来人,把她押入刑部候审!”
言罢张为拂袖离去,昂首阔步,仿佛天下在手。
马车又绕过一圈,远远停在山脚下。望春园坐于山顶,极目望去,恰好看见乌泱泱一片人影离开。
其中银甲冷光闪烁,是禁军。
知是张为带人强闯,计划得以推进,燕昭脸色却并不好看。
旁边,虞白也很是紧张。那截桐花枝被他找了个银瓶插起来,却也顾不上欣赏了,满心忧虑问:“殿下,书云独自留在望春园,她能拦得住太傅吗?”
“拦不住,”燕昭声音沉沉,“她的任务就是放张为见到那具‘尸体’。”
‘尸体’服下了谢若芙给她的假死药,会替她在棺中躺几日。
可虞白听着却更紧张了:“那他岂不是会立即宣布死讯,昭告天下?”
若是大兴丧礼,她再想回来还得自证身份,恐怕麻烦重重。
燕昭却摇了摇头:“张为一个人做不到的。”
虞白微怔。
整件事两人性命相关,燕昭对他几乎没有隐瞒,但这时,她却顾不上答了。
只是慢慢拢住了他的手,望着城中某个方向。
昭告天下的权力现在只在一人手中,她等在这里,或者说她这整场“病逝”,就是为了此刻的试探。
少帝年幼,还未彻底掌权,若燕祯此刻宣布她的死讯,无异于自甘鱼肉,往后任人宰割。
她想要试探,或者说考验,考验燕祯是能乱中自立、稳住情势,还是会茫然无措、受人摆布……
碧蓝作底,白云缓缓舒卷。
“咚——”
丧钟贯穿层云,响彻京城。
燕昭牵着虞白的手猛然收紧,紧攥片刻,又缓缓放松。
“来人。”
“属下在。”
“邓勿怜到哪了?”
“回殿下,庆康郡主领凉州军五千,于关内界待命。”
燕昭望着京中方向,听着自己丧钟,算着距离时间。
除了绷紧的额角,面无表情。
“传令,即刻开拔进京,诛伪帝,肃国本。”
皇亲薨逝,鸣钟六道。
钟声止,马车启动,虞白慢慢回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那我们去哪?”
“长陵。”-
虞白心中有愧。
听见长陵二字时,他第一反应是那方温泉。
绕行跋涉进了深林,远远望见那件荒废古寺时,他脑海浮现的回忆也与眼下的紧张情势毫无关联。
直到听见马蹄声靠近,他杂乱的思绪才勉强镇定下来。然而很快,等他看清马背上载着的人,又愣住了:
“怎么是他?”
荆惟仍骑着那匹瘦马,马背上趴着个人。
那人狼狈至极,像从泥里滚过又从河里淌过,却又脾气很大,官话混着西北话喊个不停。
气若游丝,但骂的很脏。
荆惟阴沉着脸,脸上嫌恶之色藏也不藏,勒停了马她立即翻身下来,朝着燕昭拧起了眉:
“你给我安排的这是什么差事?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工夫……”
“给你加钱。”
荆惟满意点头,转身一拍马颈,马儿猛地扬蹄,背上趴着的人咕咕噜噜滚了下来。
这下他想骂也骂不出来了,趴在烂树叶堆里干呕。
燕昭迈步上前,停在较为安全的距离,刀柄抵着他翻了个身,又拨开他散乱不成样的头发。
确是熟悉面孔,但早没了上次见时的意气。被当个货物一样运到长陵来,他面如菜色,快和身下的烂树叶没区别了。
但燕昭却没什么好气,若上次问他时他坦言相告,不就能少挨这一遭了。
她沉下声音:“解药在我手里,少耍花招。神女让你过来,要做什么都清楚吧?”
暴躁郎中有气无力睁开眼,半晌终于开口:
“呕——”
等他清理恢复用了两刻钟,了解情况又过了两刻钟。
暴躁郎中姓金,叫金吾,汉人,生于医家却喜用毒,十余岁时被赶出家门,辗转拜一西域毒师为徒。
后来边境开战,金吾意欲回乡报效,却不想费了半条命回到故土,却被视为异乡叛徒,无人能容。
年逾四十,金吾在凉州开了家小医馆,勉强糊口。
本以为前尘已去,却不想那日两人突然来到他医馆,问起他曾无比熟悉的金石之毒。当时他只觉触及旧事心中烦闷,事后越想越警觉,当晚便卷了细软逃了,却不想还是被抓了来。
“当时你闭口不谈,是怕师门报复?”
燕昭敏锐地捕捉了关键,“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为我解清了毒,我保你终生。钱财住宅户籍,都不是问题。”
金吾颇为诧异地打量了她一眼,有些意外解毒的对象是她。
他亲手调配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