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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都是下九流谁嫌弃谁呀》 40-50(第10/14页)
“我也不管用。”
“已经比我管用多了。再说了,其他人他也不认。”席秉诚道,“早上他醒着的时候你来,晚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来,你回漱金休息。”
这个时候不认其他人了,可是之前也没给我什么特殊优待啊。席玉麟忍不住想,再说了,两人现在之所以这么尴尬,就是因为别人家的——父亲都是恩威并施,师父是威威威威。虽然跟着席芳心姓,也记在了席芳心师门下,但他是刘洪生带大的;带得比较粗糙,好歹也给他从一岁不到那种麻烦的年纪带大了。
席玉麟最早的记忆就是某天早上被席芳心拎过去唱《红梅记》——大概是三岁多,因为才开蒙不久,别说唱,连咬字都咬不清楚。那天他发烧了,但不敢跟师父说;席芳心本就不是会心疼小孩的那类人,一点要放他走的意思都没有,耐心倒是足,一遍一遍语气平板地指出他的问题,让他重来。
然后他吐了。
席芳心立刻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喊了声“洪生”,刘洪生便穿过大半个院子过来打扫这几扫帚加上一桶水就能弄干净的狼藉。其间他穿着弄脏了的衣服,一直不好意思地低着头,再抬头时师父已经走了。是师叔收拾完后带他去换的衣服。
人家都是儿子在床前照顾,他俩的师徒情还有点夹生;再加上席芳心一直都是个高傲的人,忽然跌落到事事需要人帮的境地能接受才怪了。
他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重新进去。
第48章 洪水1933年5月9日,刘文辉……
1933年5月9日,刘文辉突入邓锡侯的防地温江,两军在郫县、灌县一带发生激战,邓军退守至成都平原上的一条大灌溉渠——毗河待援。后为了便于防守,将毗河源头都江堰上的分水马槎砍断,把外江的水引入内江,以使毗河水位升高,阻止刘军渡河。刘军则用**炸毁飞沙堰,把内江的水泄入外江以降低毗河水位。
由此造成了内外江水量失调,使正在栽种水稻的农民损失甚大。
范章骅放下报纸,看见床头抱腿坐着的霍眉脸色大变。
“我家就在成都平原那一块!”她叫道,“狗——”
狗了一半她停下来,给自己找补,“狗不知道有没有被冲走。我要写信回去,我爸妈关节都不好,洪水来了根本跑不脱。”
“现在写了没用,那里成了前线,信送不过去。”范章骅招了招手,“过来。”
她走过去,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而他干脆连浴巾都没有,是全光着坐在沙发上的。霍眉心不在焉地在他腿上坐下,那东西很快就顶上来。刚刚结束啊。
回过头,范章骅很玩味地看着她。
“你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去孙将军那里去?”
“是啊。”他懒洋洋地说。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偏长的头发软塌塌地垂下来,看惯了那个大背头,这样显得莫名有点乖。霍眉感觉他也有点累了,于是用手帮他弄。
没弄一会儿就解决了。他笑道:“你这么打发我。”
“我累了。”她捧着那东西,在上面轻轻亲了一下,“睡觉嘛。”
两人钻进被子,抱在一起。这张床安了席梦思的弹簧床垫,这个牌子刚从美国漂洋过海传过来不久,在柔软的同时不至于毫无承托力,既不硌得骨头疼,又不至于腰酸。霍眉每次都感觉自己躺在牛筋上。
酒足饭饱,洗了澡,做了正事,又躺在这长大床上,很快就会陷入睡眠。在这过于惬意的朦胧时刻,人就喜欢没话找话说。
范章骅说:“你钱够不够?”
“漱金包食宿,没有用钱的地方。”
“唔”
“我说够,你就真不给呀?”她用食指细细摩挲着他下巴上的胡茬,他闭着眼,迷迷糊糊道:“鞋柜上有个镯子,你一会儿拿去。”
“我说你不给,你就真给呀?”霍眉也说乱七八糟的废话,“不要你的。”
“你还跟我客气上了。”
“怕你觉得我花钱多,不好养,就不要我了嘛。”
他发出哧哧的笑声,很轻的声音,像气球在漏气。“你已经花钱很多了我在别的女人身上从来”
没声儿了。
霍
眉给他把被子掖好,关了窗、熄了灯,到盥洗室洗了道脸——格外洗了嘴唇。她撑在水池边缘发了很久的呆,然后把盥洗室的灯也关了。
陡然从强光中陷入黑暗,眼皮血管的脉络仍残留在视野中,纵横交织,宛如遍布田野的灌溉渠。
那也是一种血管。
她出去告诉女佣,六点钟叫醒自己。六点钟后侍女叫醒了她,她漱口洗脸,然后去叫醒了范章骅。范章骅“操”了一声,闭着眼睛起来胡乱穿衣服,十分钟内就整饬好了自己,几口吃掉早餐。
霍眉坐在对面喝牛奶,唇边的绒毛上站着白沫。他走到门口的衣架边,取下外套,“我走了。”
她嘴里还含着牛奶,腮帮子鼓鼓的过来夺走他手中的帽子,踮起脚,亲手给他戴上,还颇为严肃地左右调整了一下位置。
范章骅俯下身,把她唇上的牛奶舔干净。
待他走后,霍眉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去金店把那个小金球兑开了,抱着一线希望寄了封信回家,问家里有没有受水灾、振良回上海了吗?这次没寄钱,万一信真的送不到呢。
又回到怡乐院,还了田妈五十块钱。
田妈也没问来路,也没跟她寒暄,自始至终都很冷淡。准备去林记时,忽然看到了那面有个砖头可以抽出来的墙,她鬼使神差地绕了大半圈到正对着窗户的那个方向。
现在很早,客人还没来。潘小曼像学生把胳膊规规矩矩叠在课桌上那样,把胳膊叠在窗框上,面色平静地向外望;左手上带着个细银镯,在嶙峋的腕骨上空荡荡地高出好一截,若不是两条胳膊搭得那样水平,是会滑下去的。
鼻尖有霍眉熟悉的溃烂痕迹。
而霍眉兜里有五十块钱,很重,所以她不得不一边口袋装二十五个硬币,以免重量把领口不均匀地拽开。其中三十块钱就能救一条命或许不是救,是延缓病情,当年她可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救回自己一条小命,此后更是每月吃一盒,来预防、治疗、稳定这片挥之不去的阴影。
所以她走开了。
这天到了很晚,王苏才回到寝室,一回来就直直倒在床上。席玉麟这几天都没人影,她和席秉诚完全接替了他的职位。霍眉凑过去问:“穆尚文呢?”
“她在洗澡。”
没有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麻烦精,于是她说:“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谭枫桥,你有什么动作吗?”
有啊,找他发了三篇失物招领。王苏把话咽回去,摇了摇头。
“小伙子挺好的,”霍眉说,“学历高,家境好,人又礼貌。”
她一直在有节奏感地缓慢摇头,把床单都给蹭皱了。霍眉盯了她一会儿,迟疑着说:“你年纪不轻了。就算对他不满意,想找更好的,但万一过了这村没这店呢?可以先把人吊着,同时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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