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妻: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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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梦中一样好,不,比梦中好上百倍、千倍、万倍。

    她吻谢旃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

    桓宣猛地推开了傅云晚。

    又在她即将摔回床上的时候一把拉住,轻着手劲把人慢慢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呼吸发着烫,染了她的温度,她在迷乱中伸手来摸他,摸不到便哭起来,细细的哭声猫儿一样抓挠着他绷紧的神经,而他确乎是经不起任何抓挠了。

    桓宣快步离开,用力拉开门:“进来!”

    阿金、阿随两个避在廊下候着,听见召唤连忙进屋,桓宣没有进去,站在廊下迎着冷风,一点点吹散唇上的热意。

    她刚刚唤的是檀郎,她把他当成谢旃了。那么那个吻,也该是给谢旃的,又关他什么事。

    心里泛出从未有过的苦涩,从头到尾,她心里念着的只有谢旃,那个吻,不过是他趁人之危。

    他一生自负,从不认为自己比谁差,但那个人,是谢旃。

    他又怎么可能跟谢旃比。

    回头望着,门掩上了,并不能看见内里的情形。那个药害得她失了神智,根本不知道自己亲吻的是谁,就让这个秘密一辈子烂在他肚子里吧。

    “大将军,”门突然开了,阿金惶急着探头出来,“娘子情形很不对。”

    理智做出决定之前,身体已经先一步动了,桓宣一个箭步冲进去,看见傅云晚衣衫半褪正由阿随擦拭肩膀心口,阿随没想到他来得这么快,慌张着拿被子去遮。

    桓宣立刻背转身朝向门外。可是已经看见了,已经留在了眼睛里,脑子里。那白里泛红的皮肤,红得像是染血的嘴唇,刚刚他摸过抱过亲过,滋味还留在唇齿间。喑哑着声:“怎么不对?”

    “烫得烧手,”阿金担忧地蹙着眉头,“刚拧的凉帕子擦上去立刻就热了,出了很多汗,止都止不住。”

    眼前闪回刚刚那一瞥,她的头发都被汗湿透了,潮湿着沾在脸上肩上。热得很吧,才会这样流汗,再不能解药,她就要被熬干了。可人身体里能有多少水呢?“你去催催大夫,让他快些煎药。”桓宣吩咐着。

    阿金匆匆离开,而她一个人是照顾不了傅云晚的,现在只剩下阿随一个,她还在翻来翻去,小声哭着叫着,不停地想要人。

    她起身离开,傅云晚追在门口又停住,低着声音央求:“大舅母,请你给谢郎君捎个信吧,他的病耽搁不得!”

    陶夫人答应着离开,傅云晚关上门,多时压抑的心境突然生出无尽希望。她回来江东就是为了谢旃的病,如今剡溪公来了,假如他能医好谢旃,那么她是不是?

    谢家别业。

    谢旃各处检查一遍,确定都收拾得稳妥了,向刘止吩咐道:“你留下,挑些稳妥的人在这边护卫。”

    刘止答应着送他出门,四轮车罩下青纱,逶迤往宫城去。

    按理应该说的,那是他的骨肉。可他那个眼里揉不下沙子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只怕立刻就要赶来带走她。怀胎头五个月既不能长途跋涉,又不能情绪起落,如果他来了,这五样一个都少不了。

    多谋如他,一时也不能辨出心里千般滋味。沉默地坐着,听着车声辘辘,碾过微微潮润的地面向前走去。

    更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傅云晚。虽然与顾家说好了成亲,可一天不接她出来,就一天不能放心。这五天赶着把别业收拾好了,明天就能接她过来,可之后呢?此事母亲还不知道,得尽快安排妥当,让母亲也能够接受她。

    还有,桓宣。

    眉头一下子压紧了,睁开眼,看见缝隙里微微晃动的青纱。真的不是存有私心?真的只是担心她的身体?

    那么,还是先瞒着,等胎像稳固?谢旃沉沉想着,心底最深处蓦地响起另一个声音:你真的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肯告诉桓宣?真的不是存有私心?

    身后街角处,另一辆车从树丛里出来,荀媪隔着窗户低声向王夫人回禀道:“郎君这五天都在这边收拾,看样子着急得很,我猜着是不是要接傅女过来?”

    王夫人思忖着:“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要接她过来?”

    谢旃闭目养神,思绪沉沉。

    谢旃压着眉,无声轻叹。要告诉他吗?

    御医想尽办法诊治,可景元和的病情丝毫不曾有好转,依旧不能行动不能说话,如今朝中政务全靠庾寿领着他们五个百般维持,既要弥补景嘉先前颁下的乱令,又要清查东宫余党,况且大战之后百废待兴,千头万绪都要打点,时常忙到三更也不能休息。

    “这五天刘止也跟着忙乱,他肯定知道为什么,可恨他只听郎君的,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荀媪道,“所以我昨日悄悄往顾家打听了一趟,这些天办丧事傅女从头到尾都不曾露面,我猜着是不是顾家不想让她出来丢脸,是不是顾家不想留她,所以撺掇郎君接她过来?”

    又过片刻,屋后另一条人影闪出来,在树影里五个起落,看不见了。

    车子悄悄离开,不多时刘止闪身出来,催马往宫城的方向追去。

    比如他的病,她只知道他伤了身体要长期服药,具体如何他却从不肯说。又比如傅云晚,在邺京时他写信过来说要与傅云晚定亲,那时候她心里不很赞成,觉得两个人身份不般配,然而他自幼沉稳周全,自己的事从来都有主张,她虽是母亲也不好过多干预,只得同意了这门亲事。

    乌骓四蹄飞腾,箭一般地踏上往南的大道,冷风吹着呼出的热气,迅速在眼睫上凝成一层冰花,心里一团火却烧得极热。

    可如果傅云晚真的与桓宣有什么,难道还要娶进门?

    范阳。

    荀媪还在说:“顾家也是,自家不想丢脸,难道就好推给我们?就是吃准了郎君心软念旧,可着劲儿地欺负,夫人可不能由着他们摆布。”

    是这个缘故吗?傅云晚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先前虽然顾家不说,但素日来往的府第谁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都已经默认了,怎么又突然容不下,急着让谢旃接走?只怕还有别的缘故。王夫人思忖着:“安排五个精细的人在这边盯着,弄清楚到底什么缘故。”

    桓宣催马奔出城门,耳边回荡着王澍的话:明公一身系着北地数十万军民的性命前程,千万珍重。

    隔着窗户的缝隙,王按理该比从前更多五倍亲近才是,可是这次谢旃回来明显有许多事瞒着她。

    他自然会珍重。这边还有这么多人等他回来,六镇数十万军民都已跟着他踏上这条不归路,则扮成凌越的护卫,北人多有操此业者,他也绝不会因为一己之私抛下他们,夫人沉默地看着别业。母子两个劫后重逢,使这么多年呕心沥血创下的基业毁于一旦。

    身后蹄声雷动,凌越带着一百豹隐紧紧追随。这边的事务他都做了安排,政务由王澍代领,军务是虞进,再有冯异、张远处道边出现一带战乱中荒废的房屋,凌越拍琨、顾冉五人从旁辅助,这些人是心腹中的心腹,忠心耿耿亦且个个都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至少一个月里可保无虞。至于豹隐,这支队伍从创建之初就是为了哨探刺杀,着重培养的单兵作战的能力,如今正好跟随他去江东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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