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故人之妻》 60-70(第17/18页)
马追了上来:“大将军,晚间就能赶到河间,还是先改扮一下吧。”
桓宣勒马,接过他递来的包袱。他形貌雄伟很难隐藏,是以商量好了由凌越扮成商贾,他如此就不容易引人怀疑。此时代国内乱,各处关卡门禁松弛,他们这些人又都在代国任职多年,各处关窍都懂,想来通过代国不成问题。
难的是进江东。和谈虽成,但边界查验十分严格,更何况到了建康,他这样明显有别于南人的容貌身形很难不受瞩目,而谢旃,他到这时候还瞒着他,必定也会防着他去。
桓宣纵马奔进废屋,飞快地换了衣服,粘上假胡须,又戴上一顶毡帽。侍从递过镜子一照,已经变成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是常见的北人护卫模样,若非贴身亲近的人,谁能知道就是桓大将军?
凌越悄无声息地进来:“刚收到消息,谢旃与顾家约好接娘子出去,筹备成亲。”
握着镜子的手猛地一攥,桓宣低头,看见镜子里自己烈火熊熊的眼眸。
第 70 章 第 70 章
入夜时傅云晚从顾府后门出来,一辆车子悄悄坐去了谢家的别业。
宅子布置得与邺京的谢府十分相似,三进院落,穿堂里挂着手书飞白体,窗前摆着书架书案,又有一盆茂兰悄悄抽出嫩箭。乍一看就仿佛故地重游,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越发强烈,让人心里酸涩着,百般没个开交。
谢旃是抽空从宫中赶过来的,公务缠身,立刻就得离开:“我得再过去拜会拜会剡溪公,请他入宫为陛下诊治。”
景元和的病虽然贴出皇榜招揽天下名医来诊治,却依旧毫无起色,如今好容易等来了剡溪公,谢旃再三再四恳请他为景元和诊治,但剡溪公自有一派世外高人的古怪脾气,他道当初答应顾玄素的是医治谢旃,那么出山这一趟的因缘便在谢旃,是以怎么都不肯入宫为景元和看诊,这些天为着此事连庾寿都亲自出面,却还是不能得他松口,甚至谢旃说自己不治把机会让给景元和,剡溪公也不答应。
眼睛望着那黑沉沉的灵位,冰冷沉默的几个大字:先夫谢君旃之灵位。谢旃看着他呢,他那么相信他,把最心爱的人托付给他,他又怎么能背叛他。
可这挣扎,实在太难。她是全然失了神智,胡乱的、毫无章法,也没有什么意识地亲他抱他,在任何合适或者不合适的位置。不,哪有什么合适的位置。他又不是佛陀,又不是圣人,他立刻就要炸开了。
在最后一线关头,桓宣一把推开傅云晚。她摔回床上,他急急站起,还没来得及走,她哭了。
蹭着挨着,从床上来捉他,捉到了,便抓着亲着,模糊细弱的声音哀求:“檀郎,别走。”
别走,救我,我快要热死了。迷乱中忘了女人的端庄矜持,忘了曾经受过的教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只想在最心爱的人那里得到安慰。而他也应该安慰他的,他一向都对她很好,他身上那样凉,比什么水都管用,必定能解她的火。可他为什么又挣扎着要走,为什么不肯给多她一点安慰呢?
傅云晚想不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摸索着去找他的腰。
桓宣狠狠咬着牙,下颌上都忍出了清晰的轮廓。檀郎檀郎,到这时候,她还对着他,念着谢旃。就那么不可替代吗?是不是因为那次相救?如果她知道那次的人是他,会不会改口唤他的名字?
心跳快得狠了,明知道不该想,却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想。嗅到她暖热的香气,让人的意志在坚持和妥协的边缘荡来荡去,腰又突然,被她从身后抱住了。
她的呼吸立刻扑上他的脖子,有什么酥酥麻麻的一线从骨头缝里生出来,挤进天灵盖,根本合不拢他的腰,牙缝里都是奇痒。看见傅云晚白白的,小小两只手。桓宣喘着气低头,那么细,那么软,可她就是不肯放弃,使劲抓着抱着,向他身上贴着:“你亲亲我,亲亲我。”
满身的肌肉一霎时全都鼓胀,眼睛充着血,桓宣咬牙转身,双臂一搂,向她红唇上发着狠的亲下来。外面有人敲门:“明公。”
满腔欲情一霎时惊得飘散,桓宣喘息着放开她,看见案上谢旃的灵位,冷冰冰,黑沉沉的。
按着她强又放回床上,胡乱掖了被子出去,王澍刚从外面回来:“前军营那些尸体已经处理了,是否立刻动身去六镇?”
桓宣犹豫一下。前军营并没有留下活口,在安乐宫他也没有露面,最妥当的法子是立刻带她回六镇,但傅云晚在这里,元辂肯定知道是他干的,那是他的地盘,元辂便是发作,他也有足够的余地来应付,但傅云晚这个情形,怎么走?思忖着:“再等等。”
“那……”王澍下意识地看了眼卧房,“是不是知会范太师一声?”
“去吧。”桓宣道,“让你的人跟大长公主府那边也透个气。”
她那些软弱,她那些不敢与人言说的羞耻,他是都能够理解,都能够包容的。塌下的肩渐渐抬起,傅云晚长长吐一口气:“好。”
谢旃松一口气,知道她应该是缓过来了,这才起身说道:“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起身离开,走出五步又回头交代:“近来春日和畅,你若是有余力的话便在院里走走,房后还有个小花园可以散闷,总待在房里也气闷。”
这边俱是他的心腹,不必像在顾家那样一直躲在房里不能出来。他新近查过书,有孕时既需要静养,也要心情畅快,她在顾家憋闷了那么久心情很难轻松,所以他特意把这边收拾得跟邺京仿佛,又在屋后弄了个小花园,就是想让她能够轻松些,有地方逛逛散散闷,江东春日桃红柳绿,好天气好景色,总是能让人心情也畅快些吧。低了头又道:“那么,我走了。”
一年丧期里不必考虑这些,那么一年之后呢?到时候孩子生下来,若是不成亲,又要如何跟顾家交代?可若是成亲,又怎么对得起桓宣?
三更时分,傅云晚犹自坐在灯下。
王夫人放下手中书卷:“找个合适的时间,我去见见她。”
车子离开后,一个人影闪出来,飞快地跑回谢府,不多时荀媪敲响了王夫人的房门:“夫人,郎君今晚接了傅女去别业,傅女带了许多箱笼东西,看样子是要在那边长住。”
心里酸苦着,不知第五次想起那个夜里,桓宣趴在床沿上仰头看她,一双漆黑的,黑琉璃似的眸子:绥绥,跟我回去吧,回家去。
而桓宣那边。思忖许久,还是不能决定是否要通知桓宣。谢旃啊谢旃,枉你读圣人书学君子事,对着她和他,你委实是虚伪、龌龊透了。
走出内院又回头,傅云晚还在门内目送,谢旃挥挥手出门,向刘止交代了不得放任何人进来,车子起行,谢旃闭目思忖,一桩桩一件件,有那么多要办的事。
别业这边虽是瞒着母亲进行,但只怕瞒不住,况且养胎生产都是打着成亲的名号才能瞒得过顾家,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得取得母亲的谅解支持。
侍婢送来夜宵汤羹,进出时门户开合,再不必像在顾家时那样躲躲闪闪,做贼一般。在这边一切都是安全的,可她能够留在这边,是因为谢旃告诉顾家,孩子是他的,他们会成亲。
得尽快找个靠得住的大夫好好给她看看,这些天里她心情郁结生活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