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之妻: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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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一座安乐宫顿时变成了修罗场。

    噗,胸口的刀又被元辂拔出,鲜血飞溅中贺兰祖乙仰躺着重重倒下,最后一个念头是,元辂竟然是要跟他们同归于尽,那么只怕大皇子也不是四更走,只怕早就跑掉了吧?

    桓宣掠出幽深的城门道,低头,大皇子仓惶着着一张脸:“大,大将军?”

    “元戎和贺兰氏谋逆,陛下被刺驾崩,”就算没死,他会让他死。桓宣翻身上马,“给你舅父捎个信,就说你在我这里。”

    翌日早晨傅云晚醒来时,觉得身子懒得很,倦怠烦闷,小腹又有些隐隐做疼,低眼,看见床单上一点暗红的血迹。

    她与桓宣之间最后一点可能的联系,也断绝了。

    心里空荡荡的,侍婢隔着帐子回禀:“娘子,谢郎君来访。”

    谢旃等在书房里,案上摆着累累的书,昨天她默写的书稿整整齐齐放在一角,她她来癸水了。

    不曾有孕。

    极是勤勉,才十来天功夫,就已经默写了厚厚一摞,想来再过一阵子就能全部默出来,有了这些再与其他弟子默写的相互对照印证,顾玄素半生心血总算是保住了。

    听见傅云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早。”

    谢旃回头,她低着头进来了,神色似有些恍惚,让他忍不住问道:“可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傅云晚定定神。该告诉他的,可此时全没有心思,哀伤怅惘,极力掩饰也难以掩饰住。

    从今以后,她与桓宣再没有任何联系了。可她现在,如此想他。

    听见谢旃说的:“我赶着过来,是有件事情要与你说。”

    傅云晚抬头,他带着点晦涩的眸子看着她:“你生辰那天,弃奴可能来过。”

    砰,心跳的声音如此响亮,傅云晚说不出话,怔怔望着。

    第 76 章   第 76 章

    桓宣来了,他竟然,真的来过了。

    那夜他们紧紧交握的手,似梦似真的拥抱,他身上热烘烘的,带着马匹和干草的男人气味,不是梦,是他。他竟然千里迢迢,真的过来看她了。

    喉咙哽着,眼睛热着。傅云晚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在无尽的怅惘哀伤和思念里又生出浓烈的感激,他们到了这个地步,她如此辜负他,他竟然还肯来看她。他从不曾丢下她不管,一直都是炽烈、真挚地待她。

    “绥绥,”听见谢旃低低的问,“那夜,你见到他了?”

    傅云晚抬眼,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晦涩不明的神情。但这样也让她生出感激,她是这样愚钝,连桓宣来了都不知道,而他终是还肯来告诉她,没让桓宣这千里迢迢的一趟永远埋藏着不为人知。哽咽着摇头:“没。”

    她是多么盼望能够见他一面啊,假如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早些醒来,不,她根本就不会睡,她会一直等着他来。

    “那么。”谢旃顿了顿。那么第二天,她为什么那样古怪。也许虽不曾见到,也会有所感应吧,就像她的一举一动,她心里的欢喜忧愁,他也莫名会有感觉一样。情之所钟,大抵如此。可她的情之所钟,从此再不会是他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到邺京找弃奴去了。”

    也许是太久不曾见她,不习惯吧。而天色也确乎很晚了,寒意冷浸浸地上来,她嘴唇都开始发白:“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傅云晚还不曾找到哪一座是昆玉峰,想再问问,然而他千里迢迢赶回来,一定很累了,她不能只顾着自己。到底点了点头:“好。”

    他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傅云晚跟在后面,他走得有些快,她要极力跟着才能跟上,他久久没有说话,她便也不敢说,夜安静极了,只有鞋底踩过雪面,循环往复的声响。

    不远处是后院一带粉墙,到了。桓宣急急停步,身后的人连忙跟着停步,有一刹那距离拉得很近,便又嗅到那缕淡淡的,陌生柔细的香气。

    她的香气。

    心绪一霎时飘忽,又一霎时松快。并没有方才那种让人心神不宁的怪异感觉,刚刚他果然只是太久不曾见她,不习惯罢了。

    回身将灯笼递给她:“回去吧。我走了。”

    手柄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他走得快,傅云晚来不及道别,眼睁睁看他穿过庭院走向穿堂,忽地回头。

    傅云晚下意识追出去一步:“大将军。”

    “这几天你还住这里,离昆玉峰近,等佛奴安葬后我送你回城。” 桓宣站在穿堂的阴影里,望着烛光下她蒙着一层光晕的脸,再次确认方才的怪异感觉只是偶然,“我就住在山下,有事让段祥叫我。”

    夜风夹着枝梢间的碎雪,冷嗖嗖地往衣衫里钻,他挥挥手转身离开,傅云晚拢紧领口,蓦地想起来的路上并没有见到山下有房舍,他住哪里?“大将军!”

    他走远了,应该是没听见,所以没有回头。傅云晚怅然望着,山下没有房舍,冰天雪地的,他怎么住?

    “大将军在山下扎了营帐,”边上的段祥解释道,“大将军说他这一来,娘子的行踪怕是瞒不住,这几天他便在山下守着,也好照应娘子。”

    傅云晚怔怔望着,已经看不见桓宣的身影了,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原该回城好好歇歇的,却因为她,不得不留在荒郊野地。她欠他的实在太多,又让她如何才能偿还?

    桓宣快步往山下走着,看见道边虚虚的白影子,是尼庵的塔林。

    母亲的骨殖便埋在这里,遥对着佛堂,早晚课时经忏的声音总会传过来,也不知她九泉之下,是否觉得满意。

    他已经不怎么记得母亲的模样了。也许是因为母亲去世时他还太小,也许是因为那些记忆,并不愉快。

    母亲会打他骂他,恨起来时扫帚都曾打断过几把,她恨穆完,恨桓家人,恨那些处处为难她的南人,也恨他。但她又一直养着他,宁可自己饿得半死,也要省下口粮来给他吃。

    人可真是古怪啊。桓宣想起傅云晚,她母亲似乎是纯然地爱着她,她那一双眼,一看就知道是被全心全意呵护过的人才有的。可在这样的乱世,这样干净脆弱的人,太容易被摧折了。

    下意识地回望山上,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一时抓不住,看见庵中几处灯火明灭,也不知哪一处,是她的灯火。

    “陛下想解除太子的禁足令。”侍从回禀道,“庾太傅力谏未果,是以召集诸公一道商议。”

    果然。谢旃沉默着,景元和是仁主,但仁,有时候难免就意味着心慈手软。此事已经拖了太久,须得尽快有个结果了。

    傅云晚直到走回房里,才意识到方才的事态,然而此时什么也顾不得,只将那夜的情形翻来覆去,又想过无数遍。

    “是。”凌越答应着,眼看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手里的密报也不知该如何处理,以后不必再报,那么眼下这个呢,看,还是不看?

    见他浓黑的眉毛一下子压紧了:“以后不必再报。”

    心跳突然快到了极点,那个念头越来越清晰,他还在邺京吗?他并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假如见上一面,假如她亲口告诉他,那么他有没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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