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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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鸢声音轻轻,如一段无形的缰绳紧紧勒住谢清鹤的脖颈。

    一点点凌迟。

    “谢清鹤,若我说我如今对你是全然的信任,那是不可能的。你不会信,我也不会。”

    勒在谢清鹤脖颈的缰绳好似一点点收紧,谢清鹤气息忽急。

    他瞳孔骤紧,千言万语涌到唇间,谢清鹤竟半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兰因絮果,本就是他亏欠沈鸢在先,谢清鹤无从辩驳。

    脖颈上的缰绳又一次收紧,谢清鹤差点喘不过气。

    眉眼低垂,谢清鹤唇角勾起一点浅淡苦涩无奈的笑意:“我知道了。”

    万籁俱寂,园中半个多余的人影也无。

    一片沉寂中,谢清鹤忽的听见沈鸢低声呓语了一句。

    “不过我如今……也在学着开始相信你。”

    很轻很轻的一声。

    缰绳滑落在地。

    谢清鹤诧异望向沈鸢。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沈鸢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第七十六章

    窗外雪色连成天,寝殿烛光通明,照如白昼。

    沈鸢手中抱着谢时渺昨日送来的狐裘,一手拿着针线,小心翼翼拆开补着边上的一个破洞。

    入冬后,谢时渺恨不得日日将狐裘嵌在身上,到哪都得穿着。

    前日不知在哪里烧了一个破洞,谢时渺面色铁青,差点杖责了跟随的宫人。

    好在百岁及时将她拦下,又悄悄打发宫人来请沈鸢过去。

    松苓扶着烛台,一手挡风,一面凑近沈鸢。

    “这是双线织法,算不上难,娘娘何不交给尚衣局的绣娘,也省得眼睛受累。”

    沈鸢粲然一笑:“若是知道这狐裘落入旁人之手,只怕谢时渺能将东宫的天花板都翻了。”

    谢时渺前些日子搬入东宫。

    为这事,朝堂上的臣子吵得不可开交,还有几个老臣不惜以死劝谏,扬言女子做太子,有悖祖先,实乃我朝之大不幸。

    谢清鹤面无表情高坐在龙椅上,就连言官一头撞死在金銮殿,谢清鹤也无动于衷。

    血流成河,斑驳血迹沿着青玉台阶一路往下,蜿蜒满地。

    谢清鹤摩挲着手上的白玉扳指,轻飘飘丢下一句:“拖下去。”

    金銮殿悄然无声,静悄无人低语。

    一众大臣宫人乌泱泱跪了满地,为首的崔武皱紧双眉。

    谢清鹤骨子里的狠戾无情其实一直都在,只有在对着沈鸢的时候,才会收敛一二。

    金銮殿的事很快传入沈鸢耳中,她匆忙赶过去,入目是谢清鹤立在龙椅前的颀长身影。

    长身玉立,昏黄烛光勾勒在谢清鹤清瘦的轮廓。

    早有宫人将地上的狼藉洒扫干净,沈鸢款步提裙,一步步朝谢清鹤走去。

    松檀香无处不在,萦绕在沈鸢周边。

    谢清鹤缓慢转过身,剑眉紧拢:“你怎么过来了?”

    他自然而然捂着沈鸢双手。

    出门得急,沈鸢连暖手炉都忘记带上,一双手在冷风中冻得冰冷通红。

    谢清鹤掌心的灼热一点点传到沈鸢指腹,两人宽松的衣袖叠在一处。

    沈鸢蹙眉不解:“你也太心急了,渺渺才多大,这么早就让她搬入东宫,难免落人口舌。”

    谢清鹤抬手揉着眉心。

    “她也不小了,早点说清也好,省得有人心术不正,觊觎皇位。”

    皇帝膝下只有以女,宗亲跃跃欲试,恨不得将族中的好儿郎都过继在皇后名下,还有人三天两回催着谢清鹤选秀。

    谢清鹤烦不胜烦,直接让谢时渺入主东宫。

    沈鸢忧心忡忡:“你就不怕朝臣对此会有异议?还有渺渺那里,她如今年岁尚小,怎能遭得住这么多人的指责。”

    古往今来,女子为帝简直是闻所未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沈鸢同天底下大多母亲一样,不求谢时渺大富大贵,只求她一生平安喜乐。

    谢清鹤笑笑,不以为意:“你也太小瞧她了。”

    沈鸢不信,私下悄悄去寻谢时渺,哪曾想谢时渺和谢清鹤同出一脉。

    她仰着脑袋,嗤之以鼻。

    “皇位迟早是我的,入主东宫也是早晚的事,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完美继承了谢清鹤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渴望,也对追逐权力一事乐此不疲。

    沈鸢无言以对。

    思及那日谢时渺对皇位的野心勃勃,和前日对狐裘心疼不已谢时渺,沈鸢忍俊不禁。

    “渺渺这孩子,虽说如今性子不再似以前那样喊打喊杀,可到底太急了些。”

    松苓笑着道:“那是殿下看重娘娘送的东西。再说,殿下身边还有百岁。我瞧他性子沉稳,为人也老成持重,可堪大任。有他在,娘娘也可安心些。”

    狐裘上的破洞不难补,金丝银线都是宫里现成的。

    谢时渺从南书房回来,沈鸢正好剪短手中的针线,她双手提着狐裘在空中抖了抖。

    谢时渺欢天喜地接过,在烛光中细细打量,果然看不出一点破绽。

    她美滋滋解下氅衣,换了狐裘披上。

    余光瞥见案几上的烛台,连连往后退开两三步。

    沈鸢笑着道:“怕什么,若真烧着了,母后再给你补就是了。”

    她一手揉着自己肩颈,一面让松苓取来美人锤。

    谢时渺乖巧接过,伏在案上为沈鸢捶腿捏肩。

    谢时渺抿唇:“我可舍不得母后这么辛苦。”

    沈鸢抬着谢时渺一张小脸往前:“那是谁前日在东宫大发雷霆,若不是你,我也犯不着这样匆匆忙忙,怕惹了我们殿下不快。”

    谢时渺脸红耳赤,半张脸埋在沈鸢掌心,她不悦皱眉。

    “母后言重了,我哪有大发雷霆。”

    她连打人都不曾。

    若是放在以前,这事都称得上是稀奇了。

    沈鸢柔声细语:“日后若是做了太子,你更要谨言慎行。”

    谢时渺不明所以:“太子不是比公主地位高吗,这么我连发火都不能了?”

    沈鸢笑着道:“就算是你父皇,也不能事事随心所欲。枉顾礼法的,是昏君,不是明君。”

    谢时渺似懂非懂,她一张小脸紧皱在一处:“竟连随心所欲都做不到,那还有什么乐子。”

    沈鸢循循善诱:“再怎么随心所欲,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

    “什么算胡来。”

    谢时渺一双如葡萄的眼珠子转动,余光瞥见侍立在落灯罩旁的百岁,谢时渺轻声呢喃。

    “若是我做上皇帝,可以为百岁脱去奴籍吗?这应当不算胡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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