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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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岁是犯官之后,谢时渺曾求过谢清鹤三四回,让他脱去百岁的奴籍,谢清鹤不肯点头。

    沈鸢抬眸朝百岁瞥去一眼。

    百岁不动如山,那张冷冰冰的面孔上寻不到一点裂痕。

    他入宫时还小,如今却也是个身量不小的少年。

    沈鸢和松苓使了个眼色,松苓心领神会,带着百岁一道离开。

    殿中烛光晃晃悠悠,无声落在地上的狼皮褥子上。

    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炉壁在烛影中泛着冷白的微光,白雾氤氲而上,如身在云端。

    谢时渺忐忑不安,拿眼珠子细细觑着沈鸢的面色:“母后,你怎么不说话?”

    沈鸢慢条斯理捧着茶盏,轻轻呼气。

    “你想我说什么?”

    沈鸢一针见血,“替你为百岁求情?”

    谢时渺目瞪口呆。

    小心思被沈鸢戳穿,谢时渺干脆破罐子破摔,绷着一张小脸道。

    “母后怎么知道的,父皇同你说了?”

    沈鸢摇摇头:“是我自己猜的。”

    她试探开口,“是你想帮他脱奴籍,还是百岁自己求的恩典?”

    谢时渺不以为然:“不都一样吗?这宫里哪有人真愿意为奴为婢一辈子,且百岁这人确有真才学识,即便没有我,日后他也能靠自己脱籍。”

    沈鸢抬眉,忍不住溢出一声笑。

    “既知道他有这样的能耐,为何还这般迫不及待求你父皇?”

    她目光缓缓落在谢时渺脸上,带了一点审视的感觉。

    时至今日,沈鸢后知后觉,她终于知晓谢清鹤当初那话是何意。

    谢时渺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她有着这个年岁孩童不该有的早慧成熟。入主东宫这事,只怕谢时渺早就期盼许久。

    那些臣子的劝谏,半点也撼动不了她的勃勃野心。天家的机关算尽,在谢时渺身上一点点彰显。

    谢时渺仰头望向半撑着的支摘窗,宫人遥遥立在乌木长廊上,飘摇的雪珠子断断续续落在园中。

    那些宫人之中,也有和谢时渺形影不离的百岁。

    谢时渺漫不经心:“自然是想让他对我心生亏欠。”

    谢时渺为百岁求来的恩典,和百岁靠自己得到的,终究是不一样的。

    心中早有所料,可无端听见谢时渺这一句,沈鸢心口仍是百感交集。

    她悠悠叹了口气。

    “这些……是你父皇教你的?”

    “自然不是。”谢时渺晃动脑袋。

    沈鸢无声松口气:“那就好。”

    不然她真的想同谢清鹤好好争辩一番,哪有人这样教孩子的。

    谢时渺口无遮拦:“父皇说,他若是我,只会让百岁跟在自己身边做一辈子的奴才。”

    沈鸢差点被茶水呛住,连声咳嗽,她诧异瞪圆双目:“……什么?”

    她拍案而起,在寝殿中来回踱步,沈鸢怒不可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竟然这么早就……”

    谢时渺乖乖扬起脑袋,求知若渴:“母后,父皇说错了吗?”

    “他……”

    一语未落,长廊下忽然转出一道修长的身影。

    宫人齐齐福身,向谢清鹤行礼。

    抬步入殿,炕前的一大一小都不曾分自己半个眼神。

    谢时渺装模作样捧着茶盏,一对眼珠子转动飞快。

    谢清鹤目光越过谢时渺,落在沈鸢脸上:“怎么都不说话?”

    谢时渺溜之大吉:“我今日的功课还没做完,就不打扰母后和父皇了。”

    她仓促欠身,逃之夭夭。

    谢清鹤坐在谢时渺先前的位置上,淡声:“渺渺和你说什么了,她又闯祸了?”

    沈鸢眼都未抬,甩帘入了里屋。

    湘妃竹帘在空中摇曳,洒落下片片细碎的光影。

    谢清鹤眼中掠过几分诧异,案上茶水映着谢清鹤勾着的嘴角。

    他难得看见沈鸢对自己发脾气。

    一汪平静无波的秋水如有石子坠落,荡起无尽的涟漪。

    谢清鹤笑着跟在沈鸢身后。

    贵妃榻上倚着一人,沈鸢歪靠在青缎迎枕上,一头乌发鬓松钗乱,散落在身后。

    她背对着谢清鹤,显然不想和谢清鹤说话。

    光影流落满地,谢清鹤踩着烛光行到贵妃榻前,他嗓音沉沉,似是还带着笑。

    “渺渺和你告状了?还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说到后半句时,谢清鹤眼眸骤暗,讳莫如深。

    为着谢时渺迁居东宫一事,朝中众臣众说纷纭。

    谢清鹤不想沈鸢听见那些难听。

    先前有两个老太监吃醉酒,躲在墙角嚼舌根,说当今皇后品行有亏,如今朝中乱成一锅粥,她竟连一句都没有劝谢清鹤。

    还笑沈鸢被废是早晚的事。

    当夜那两人就被乱棍打死,一个活口也没留。

    之后几日,宫中风平浪静。宫人提心吊胆,无不守口如瓶。无人敢提起那两

    个死在乱棍之下的老太监,也无人敢在沈鸢面前搬弄是非。

    谢清鹤一双黑眸阴翳冷冽。

    沈鸢遽然转首,愤愤望着谢清鹤。

    那双琥珀眼眸瞪圆,如小猫伸出尖锐的爪子,蓄势待发。

    “陛下做的事,难不成自己也不清楚吗?”

    沈鸢怒目而视。

    谢清鹤不明所以,还当沈鸢是知道那两个老太监的事。

    “你知道了?”

    他皱眉,“那两个太监是死有余辜,若是不严惩,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沈鸢莫名其妙:“什么太监?”

    谢清鹤一怔:“没什么,处置了两个犯宫规的太监罢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事?”

    想到谢时渺前脚刚走,谢清鹤好奇,“和渺渺有关?”

    沈鸢冷哼一声:“她想为百岁求个恩典,这事你知道吗?”

    谢清鹤颔首:“她还说了什么?”

    若只是为百岁脱奴籍,沈鸢定不会发这样大的肝火。

    沈鸢原封不动照搬谢时渺的话:“她说是你教她的?”

    谢清鹤抬眼,没有否认。

    “你可知百岁家中是因何犯事?”

    沈鸢愣住:“不是说他父亲科考泄题吗?”

    百岁的父亲本是主考官,当年科考舞弊案闹得沸沸扬扬,后来查出是主考官为一己私欲,将考题私自透露给考生,以此换取高额的酬金。

    百岁一家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

    沈鸢上下打量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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