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小厨娘(美食):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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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吆喝的行商、华贵的马车,拐过几个弯便到了务本坊,见几个衣着光鲜的奴仆蹲在墙根下啃胡饼,有几个还坐在门房处说笑,想来是大户人家派来伺候自家在国子监修学的郎君的小厮。

    李竹不是一回遇见这些人。

    从前他总忍不住多看两眼那些人身上的细麻衣裳,然后在心里偷偷羡慕,然而现在,他脚步未停,只是把食盒换到另一只手拎着,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兄弟姊妹,爹娘的面目也早已模糊在辗转的卖身契里,从记事起便如一根野草般活着,几乎没有体会过什么亲情滋味。

    他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直到那日在集市上被崔时钰买回了家。

    从此一切不同。

    如今他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喂鸡,可以光明正大给它们调配饲料,晨起时总能听见崔时钰在灶间哼着的小曲,还有阿锦阿宁的欢笑打闹,送完食回来,案几上永远留着热腾腾的朝食。

    这些细碎温热的瞬间就像春日雨滴,一点一点渗进他龟裂的心缝里,他很珍惜。

    也许,他见到崔娘子的第一面就把她当作了自己的阿姊。

    李竹抿了抿嘴,越发想快些送完这盒肉,回去和阿锦阿宁看看那几只小鸡崽有没有打架,再帮崔娘子多刷几个碗。

    他快步走向目*的地,轻轻拍门。

    须臾,一个穿着青绿衣袍的圆脸小郎君给他开了门,似乎刚刚睡醒,脸上仍带着惺忪困意,看见对面的食盒才清醒过来。

    差点忘了,二郎要了琥珀肉!

    “小郎君安好。”

    像往常任何一次送食一样,李竹唇角抿出一道笑容,不卑不亢将手中的热食盒双手递了过去。

    “你的送食到了。”

    *

    广文馆。

    书室内,一片热闹。

    徐佑贤正用略生硬的长安话说:“昨日那崔记琥珀肉,油亮亮的,光是瞧着就好吃。”

    他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突然夸张地捂住胸口,一副受伤模样,“哪知承安竟一口都不分,我筷子刚伸过去,他、他竟然把碗转开了,转开了啊!”

    “当时就该抢一块,管他什么同窗之谊!”

    坐在窗边的顾书砚正低头抄笔记,闻言推了推象牙竹耳,望着徐佑贤夸张的表演,嘴角微微上扬。

    “可能是因为太好吃了,承安舍不得分给咱俩。”

    “可是承安明明不是那种人啊。”徐佑贤掰着手指细数,“上月廿五的糖渍梅子、前日得的煎樱桃,还有平日里的其他吃食,承安都分给咱们了,大方得很。”

    顾书砚顺着他的话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于是点头道:“你说得对。所以承安这次为什么不分给咱们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瞅了半天对方也没明白为什么谢宵这次不愿把琥珀肉分给他们。

    想来想去,只能把原因归结为这肉实在太好吃了,就连谢宵这样大方的人都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其实,他们学馆公厨的伙食说出去倒也不算苛待,每日朝、午、暮三膳顿顿见荤,但肉食不是炖得柴硬的羊肉块,便是浮着白沫的骨汤,令人毫无食欲。

    博士们总说“君子谋道不谋食”,可年轻郎君们的肠胃哪懂这些大道理?

    徐佑贤更是如此,何况他还是高丽来的,本来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来到大唐除却修学,便是为吃而来的。

    他想起谢宵食盒里那晶莹油亮的大块炖肉,又咽了咽口水,喊好友顾书砚的表字:“若渊,依我看,那琥珀肉定是入口即化,你说得炖了几个时辰啊?”

    “至少得有一个时辰吧。”

    “我觉得不止,得两个时辰才行,你说得有多好吃?”

    “定是很好吃的,毕竟,连承安那样对吃食无甚喜好的人都把整整一盒吃完了。”

    徐佑贤听着越发馋了,哀嚎道:“好想去吃啊!”

    顾书砚显然和他感受相同,但他性子内敛,没徐佑贤这般大开大合,只道:“距离上巳节假还有五日,我们再等等吧。”

    “五日?!不要啊!”

    徐佑贤嚎了片刻,突然一把按住顾书砚的肩膀,“我等不及了!若渊,我们翻墙出去如何?理由我都想好了,就说是去国子监借书。”

    顾书砚闻言受惊般的睁大了眼,很是犹豫:“翻墙出去……这、这不行吧?”

    想到周博士严肃到能当街吓哭小孩的那张脸,顾书砚心中刚浮起这个危险的念头便缩了缩脖子。

    “行的行的!”徐佑贤却还在一个劲儿地撺掇,边说边给他比划着院墙的位置,“那墙不高,我之前就听说有人翻出去过,没叫任何人看见,博士也从不知晓此事。”

    顾书砚咬着笔杆犹豫。

    他还从没干过这么胆大包天的事儿呢。

    真的要这么干吗?

    徐佑贤也看他,半晌,叉着腰朗声问道:“若渊,你难道不想吃肉吗!”

    “再说,就算出事也是你我二人一同出事,没什么好怕的!咱们辛苦求学那么多日,难道不该奖励一下自己?”

    想到这几日在公厨食堂吃的糟心饭食,再加上对面高丽留学生孜孜不倦的游说,顾书砚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我想!”

    说着站起身拉过徐佑贤衣袖便走。

    徐佑贤乐得差点蹦起来,忙被他拽着往外走:“快快快!我知道有条近路,跟我来。”

    一盏茶后,两人灰头土脸地从墙头跳下来。

    顾书砚从小到大没做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伸手扶正方才在翻墙过程中不慎歪掉的竹耳,喘着气称体力不支要休息一会儿。

    结果还没站稳,就被急性子的徐佑贤严词拒绝:“不行,再晚连肉渣都没了!要不我背你?”

    顾书砚哪好意思,连连摆手,同样拒绝得十分干脆。

    正在这时,有个啃着胡饼哼着小曲的老汉赶着驴车,慢悠悠从他二人面前经过。

    徐佑贤眼睛一亮,赶紧上前拦下,略商定了个价钱便边拉边拽地扯着顾书砚上了驴车。

    上车坐了片刻,顾书砚总算将刚才这口气喘匀了,偷偷回头看了眼学馆方向。

    还真没人发现他俩。

    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徐佑贤却是没工夫去看什么学馆了,礼貌又急切地催那老汉快些。

    赶车的老汉一看他俩的状态便知是怎么回事,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慢条斯理地嚼着胡麻饼,“小郎君莫急,我这公驴怀……哦不,是母驴怀了崽……”

    “……”

    顾书砚一听便知这老汉想要趁火打劫,不过也没办法了,以他俩现在这副模样,换做是谁都会来劫上一把。

    于是直接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递给老汉,“劳驾跑快些。”

    得了钱,老汉立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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