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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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在喉头梗了许久,方才吐出句别扭的问句。

    许是太久未见,殿下还未能适应罢。

    冯初替拓跋聿找好了借口,边喂她吃干果,边缓缓讲起盛乐风光。

    在看不清的昏暗中,有人涨红了脸,贪恋克制地以唇轻触她的指尖,有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梗涩地看着这亲近的一幕。

    俄而夜风紧。

    “阿耆尼今日回都,”拓跋允封住拓跋弭的棋子,“冯家前去相迎,太女殿下也去了。”

    拓跋弭敲着手心里的棋子,举棋不定。

    拓跋允又道:“臣弟确实不愿揣测阿耆尼,但是这些年来,陛下也看到了,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您与太后没有和缓的可能。”

    拓跋弭天真地以为太后不再垂帘听政就失去了对朝政的掌控,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她的手段足够引得拓跋弭只能赞同她所赞同的政策,对于她所不赞同的,政令下发,便是石沉大海,难有水花。

    他不是没想过和她刀兵相向,可这一来闹得着实难看——太后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弑母的罪名,他没这个胆子担。

    有谋无断,冯芷君没看错人。

    “今次阿耆尼回都,冯家其余几个子侄的位子陛下都给明升暗降了,慕容蓟也调任虎贲中郎将陛下,当断则断啊!”

    拓跋允觉着自己同后宫里给皇帝吹枕边风的妃子也没什么不同。

    奈何这个皇帝,不听他的啊!

    “你、你让朕再思量思量嘛。”

    拓跋弭犹疑着落下子,拓跋允一瞧,棋盘上浑然透着‘自投罗网’。

    蓦然涌起悲凉,恨铁不成钢,“陛下,臣弟多嘴,您这些年后宫无所出,缘何?还有,聿儿她究竟是不是已经站在太后那边,您心底没数么?”

    “再者——”

    拓跋允压低了音,“崔充那件事,陛下还记得罢?朝中对皇位虎视眈眈的,又岂止太后!”

    拓跋弭不语,手底的棋子掷在漆盒内,“你,想说什么。”

    “陛下是天子!”拓跋允急喝,“不该再优柔寡断!太后,容不下政见相左的您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朕乏了,你改日再来吧。”

    “陛下!”

    拓跋弭挥挥手,显然不想再听他说。

    “哎!”拓跋允甩袖,行礼告退,拓跋弭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颓唐。

    冯初归家第一日,拓跋聿是不好留在冯家的。

    她身为储君若是同冯初一同去了冯家,旁的不说,冯家少不得要先招呼着她,因此车辇将冯初送到郡公府,拓跋聿就回宫了。

    冯初瞧出小殿下并非真心乐意同她就此分离,几番相邀却也没使她松了口。

    于是许诺第二日入宫,与她相见。

    宫内其实乏味得很,纵使紫宫恢弘,经年下来,也是该逛遍了。

    拓跋聿却显得格外欢欣,语调都是上扬的。

    长裙曳地,明快活泼。

    “说来,阿耆尼除了那盒阿月浑子,就没有别的物什带给孤么?”

    哪有朝人问着要礼物的?无外乎是因为对面人是冯初,而拓跋聿笃定,冯初决计还有东西昨日相见时没给自己。

    “有、自然有。”

    拓跋聿较她离开平城前开朗了许多,许是姑母没有继续恐吓、让她战战兢兢的缘故?

    她到底对她是有愧疚的。

    “是什么?”

    拓跋聿现下才展露出这个年岁该有的明快,瞧着让人心软。

    “殿下勿动。”

    冯初轻轻搭在她的小臂处,让她站住。

    手指滚烫的温度叫拓跋聿后脊梁窜起麻痒,直冲天灵盖。

    脑中全然白茫茫一片,怔忡当头。

    眼睁睁瞧着她的手指拨开自己的发梢,薄唇张合,好像是说了些诸如‘殿下头发生得真好’之类的话。

    她轻抬袖,衣衫上的香气拢了上来。

    拓跋聿再看不见别的,眼前只剩下她陡然凑近的脖颈,如玉如鹤,让人不由自主地想碰一碰。

    发髻间被什么东西给插动,凑近的脖颈也随之离开,在阳光底下泛着近乎耀眼的白。

    料想到是给自己簪了新发钗,拓跋聿下意识要去碰,手腕却被冯初握住了。

    “欸,殿下做什么取下来?”冯初浅笑,眉眼盈盈,“好看。”

    好看。

    拓跋聿呼吸一窒,握着冯初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

    她当真是疯了、魇了,思绪又开始疯长,那两个衣衫不整的宫娥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脸却渐渐不再是她们的脸,而是冯初和她的脸。

    她的衣襟散开后会是何种风光?

    还有、还有她梦中的‘巫山神女’,冯初能否让她见一见,能否、能否让她也做一回楚怀王?

    拓跋聿想到这些,身子都可耻地颤动起来,连带着呼吸也快了几分。

    冯初察觉到她的异样,颦眉道:“殿下?”

    “啊?啊!”拓跋聿如梦初醒,旋即红了脸,不敢再看她,“阿、阿耆尼说、说好看,那、那便好看。”???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再度盘踞在了冯初心间。

    可她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处奇怪。

    “殿下可是身体不适?”冯初最后只能朝这方去想,“若是殿下身子不适,该早些回去修养才是。”

    “不、不,孤无碍。”眼看着拓跋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眶泛红疑似又要淌下泪来,冯初就眉眼不住放缓。

    “好、好,无碍。”

    兴许是害怕自己叫太医来,畏惧吃药吧。

    冯初再度为拓跋聿找好了借口。

    然而接下来的一段路,拓跋聿依旧魂不守舍,无论冯初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都不敢抬头瞧她。

    好似冯初是什么洪水猛兽。

    拓跋聿心里此时却是充满了愧疚和心虚。

    此前梦见隐隐绰绰的人还不能说明什么、梦见她送给冯初的手钏时,还能自欺欺人,觉着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能将冯初同梦中的人联想起来。

    然而今日她却再也不能忽略掉自己心中的情感。

    她分明生了同那宫婢一般的心思!

    冯初替她暂上发簪时,她想了那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尽管脑子里无数次告诫自己,她是冯初,是太后的侄女,是拿她当晚辈教导、为她付出那么多的冯初。

    可这些告诫并不能掩盖她闻见她衣襟上的香气时,渴望亲咬她脖颈的冲动。

    她心下惶惶,没有继续游玩的心思,冯初没有继续扰她,惯常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今日是臣不是,殿下怏怏,臣却不能为殿下解忧。”

    宫门处,冯初拜别时,眼中的自责蛰得拓跋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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