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平城: 25-30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渡平城》 25-30(第7/9页)

上,跃动金鳞。

    冯初牵着马儿,踏行在滩旁。

    拓跋聿欢欣得有些过火,骑行几里路到了这湖泊,非但没有勒马止辔,反倒在冯初下马后再度跳上马背,狠抽几鞭,朝着远处疾驰而去。

    不等冯初反应过来——

    残阳坠地中,有一人自马上将身子压至一侧,俯身揽芷采花,怒马奔来。

    冯初提心吊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勒马的风掀开了她的面纱,从马上滚下个能叫夕阳都暗淡的笑,手捧花草:

    “呐。”

    强风吹拂过冯初的面纱和被拓跋聿堪称粗暴的手段扯下来的花草,天地之间唯有二人之间的花草簌簌。

    小殿下已然出现在她面前,安然无恙,骑术精湛

    可为什么心惊肉跳的感觉,并未减少呢?

    拓跋聿脸上浮现出疑惑,她瑟缩回手,“是是阿耆尼不喜欢这些花草么?”

    她被拓跋聿的声音惊怔,回过神,才隐约闻见风中野香。

    “殿下说的什么话。”冯初一手接过花草,自觉笑得不算真诚,一手搭上拓跋聿的肩,“只要殿下送的,臣都喜欢。”

    肩膀上的手沉甸甸的,很温暖,像她人一样。

    情之所起,克制何其难?

    拓跋聿几乎是本能地,偏过头,耸肩,用自己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冯初的手,目光缱绻,宛若战马在亲昵自己的主人。

    嗡——

    冯初觉着自己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迸裂,小殿下的脸颊柔腻得叫她心慌,原本怪异的心终于寻找到一个近乎、近乎逼仄的方向。

    让她脊背发冷,头皮发麻。

    太女殿下爱慕的当真是她的父兄么?

    冯初佯装镇静,抽回了手,“殿下,时候不早,该回营了。”

    “好!”

    冯初满腹心事,落了半个身位跟在拓跋聿后头,手里捏着的野花耷拉在她手心,枝干透露着一股子萎靡,黏在掌心,不晓得是丢是留。

    她攥着这沉甸甸的花草回了营,篝火燃、酒肉香,处处笙歌扬。

    倒像是她不合时宜。

    “阿耆尼,你怎么了?”

    回营这一路冯初话语少了许多,拓跋聿便是再迟钝也能发觉异样,她小心翼翼,眼瞳像极了小鹿羔子,湿漉漉的。

    “无事,许是方才出了汗,吹多了凉风。”

    冯初回神,努力告诉自己,不该胡乱揣测太女殿下。

    招来柏儿吩咐将这野花野草都寻个瓶子供起来,再度牵起拓跋聿的手,“再拿些嫩点的羊肉,取陶罐和昧履支给小殿下煨炖软烂些。”

    底下送来两件大氅,冯初径直拿起拓跋聿那件,熟稔地替她先罩住。

    篝火昏昏中,近在咫尺的薄唇格外惹眼。

    她好香。

    “殿下,在看什么?”

    拓跋聿喉头发紧,被问及后滚动了一下,掩饰拙劣,“没、没什么。”

    殊不知素来湿漉漉的杏眼中忽闪出贪婪的光,有多么扎人。

    六分的猜疑变成了八分的笃定,冯初觉着自己个儿才是今夜被陶罐煨煮的羊肉,冒着泡,五味杂陈。

    她为自己选的道,缘何会带到这个地步?

    “阿耆尼不冷么?”拓跋聿一心想同她亲近,扯过宫婢手中的大氅,就要罩在她身上。

    “臣——”她想说‘不冷’,又担心过于冷淡伤了她,“殿下,这样于礼不和,臣自己来吧。”

    从她手中接过大氅,信步走到营帐前,挑起毡帘,“殿下,请。”

    入帐内,拓跋聿原以为冯初会与自己同座,不想冯初坐在了下首。

    “阿耆尼不与孤同座么?”

    拓跋聿忍不住开口相邀——主位上设得宽阔,本应是冯初欲与她同座,不知为何临了改了意愿。

    她的眼中的希冀让人惊心。

    “殿下,营中人多眼杂,臣不想授人以柄,徒增口舌。”

    恰时让人煨炖的羊肉好了,柏儿端着陶罐呈至案前,“这羊肉的做法是臣在盛乐时,一府中的庖厨告知的,殿下尝尝?”

    冯初笑得如沐春风,打消了拓跋聿心中刚萌芽的一丝疑虑。

    明月攀东枝,拓跋弭的龙帐中热闹又凝滞,外邦来的舞姬婀娜娉婷,铃鼓作响,丝绦飘荡,引动着人最本能最原始的欲望。

    拓跋弭却只是闷闷地灌入杯盏中最后一口酒,斜睨了一眼冯芷君,又斜睨了一眼蠕蠕来的和亲公主。

    这日子,无趣极了。

    “朕出去走走,”拓跋弭抛下文武百官和两个想法不同但都想‘吃掉’他的女人,悠悠然转出了营帐。

    “不要,不要跟着朕。”

    在出营帐的最后一刻,又转过身,望着似笑非笑的冯芷君,“不要跟着朕。”

    冯芷君略过他的话,给了他身旁的黄门一个眼神,那黄门应了声‘诺’就随着出去了。

    拓跋弭

    冯芷君以无名指蘸着案上不慎洒下的酒水,缓缓写了个他的名。

    他还能被逼到什么地步呢?

    冯芷君轻蔑一笑,拓跋弭真不知是从哪来的性子,好谋无断至此,也不晓得他亲征是如何得的胜,还是,就爱做那楚霸王?

    “以地事秦,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

    “太后,方才说了什么?”妙观隐约听见太后似乎念了什么,不过声音太轻,在嘈杂的营帐内着实听不清。

    冯芷君摇摇头,她今日也有些过饮,挑起白菩提子,醉眼朦胧间闪着清光,哑着声儿:“哀家在想,如何让这火,再旺些。呵”

    “公无渡河!公竞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拓跋弭醉意正酣,指着天上明月唱起荒腔走板的调,唱着唱着就笑起来,笑着笑着就淌下泪来:“哈哈哈哈——”

    侍从们都离着几丈远,不敢上前,也不敢离开。

    “怎么?你们都不敢过来?”拓跋弭早就将营帐中‘不许人跟’的话抛到九霄云外,步伐飘虚,踩到石头砾,猛地一个趔趄。

    侍从们连忙近前,他又大喝:

    “别过来——”

    “别过来。”拓跋弭指着这些侍从,怪异的笑在他脸上停驻,“朕知道的,朕都知道,你们觉得朕、朕、唔呕、无用——”

    “朕是、是无用,朕”

    拓跋弭垂头,继而大笑,“饮鸩止渴啊”

    “朕饮鸩止渴,你们,也在饮鸩止渴,太后——也在饮鸩止渴!哈哈哈哈,世上,焉有不死之人,焉有,不亡之国!”

    “陛下,您醉的很了,小的扶您下去歇息吧。”

    眼见着拓跋弭的胡话越说越没谱,胆大的侍从不敢再放任他再说下去,这要落到太后耳中,他们这些下人可落不到什么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