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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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本以为以容濯对妹妹近乎无孔不入的维护,会因此不悦,不料容濯却是一笑:“胥之不必如此,假扮夫妻本就是你与吾妹在危急时相互帮衬,何尝不是因为此事耽误你与田家女议亲?若今日来的是阿蓁,也必会如此说。”

    容顷仿佛能想象到灼玉说出这些话的神情,和他内心的空落。

    他忙解释:“殿下误会。臣与田家议亲乃是田夫人与家兄提议,无儿女私情,且臣也与长兄说过,此事不会成。何况……臣心中已有所属。”

    容濯只是微笑颔首:“此乃公子顷之私事,不必告知我们兄妹。”

    越洗越白了,容顷鼓足勇气:“但臣认为有必要与殿下和翁主解释。”

    他顿了顿,回想那双生机勃勃、令人心跳加速的眸子,清秀眉间不自觉地漫上温柔,他失了神,以至于不曾留意到对面青年眼底晦暗冷意。

    他自顾自道:“臣对翁主的心意早已越了分寸,因而有必要告知。臣知殿下护妹心切,妹婿必万里挑一,臣——”

    容濯和善地一笑。

    “煦之言重了,孤对妹婿并无苛求,只要阿蓁喜欢便可,倘若她无心出嫁,孤与赵王叔亦乐于奉养她一生无忧。”

    在容顷眼底漾起微芒前,他用温和的语气斩断一切:“昨夜臣亲口问过她,她言待你仅朋友之谊,吾妹傲气,更不会因为受流言裹挟而定亲。”

    容顷的目光逐渐黯淡:“原是如此,多谢殿下告知。”

    但他仍觉得有必要解释,笑笑道:“殿下与翁主误会了,臣并非想利用流言成全私心,亦非一时冲动,臣恋慕翁主一年有余,今日仅是想告诉翁主我的情意。劳烦殿下转告翁主,若是翁主哪日想择婿成婚,可否将顷列入择婿之列?”

    容濯沉默垂睫。

    堂堂一个强盛诸侯国受宠的公子,却把话说得仿佛任他妹妹挑拣。

    若是旁人说出口,他定认为是花言巧语,但因为是容顷,即便不悦,他亦毫不怀疑此话之真挚。

    许久,他才淡道:“孤会转告吾妹,且代吾妹谢过公子顷青睐。”

    容顷黯然离去,容濯端坐在内间,如玉眉眼晦暗-

    昨夜的事让灼玉内疚又不安,听从阿兄的话乖乖待在王邸。

    晨时缙云通传称公子顷递帖子约见她,灼玉想去一见,顺道问问容顷可知道赵意故意散播流言背后的缘由。

    但祝安恰好奉容濯之命给她送来东宫的茶点,灼玉无奈,只好狗腿子地让祝安回去请示容濯。

    果然,容濯回话称此时流言未平,她最好别私下与容顷见面。并说他会代她出面去见容顷,事后转述。

    灼玉觉得在理。

    无论如何,阿兄总是为她好的。

    她老实留在殿中等容濯,还以为今夜他又要过来,她穿戴齐整,衣裙选了最素雅的一套,鞋履鬓发皆端庄胜过道姑,尽量不露出任何女子媚态。

    没想到容濯没有来,只派祝安给她抵来口信:“公子顷声称赵意硬是为了破坏他与田氏女议亲才如此。过后与孤陈明,称与田氏议亲乃父母之命,他私心偏爱吾妹,犹记吾妹昨夜曾言与他清清白白,因此替吾妹婉拒之。”

    只这几句话却包含了好几个令灼玉咋舌的信息,她久久不能平静。

    总觉得哪怪怪的。

    她明白了:“他为何替我回绝了?”不该再问一问她么?

    祝安见她蹙眉,道:“翁主,殿下还说了,公子顷心性良善,约莫是担心翁主名声才会如此说,此时若不回绝,恐怕公子顷会当真,误了彼此将来。殿下待您若亲生妹妹,又与公子顷是同窗,又怎会做出对二位不利的决定呢?”

    也有道理。

    灼玉挥散内心怪异。

    “总归阿兄不会损我利益。”

    容濯还让祝安转告她,让她不必担心流言,老实待在王邸即可。

    其后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短短数日这桩逸闻就被压下去。长安城中无人再敢当众议论此事。

    连灼玉入宫见太后时,那位古板的太后虽欲言又止,却不曾提起。

    数日后,匈奴使臣抵达长安。

    天子设宴款待,朝中公卿大臣皆列席。这本与灼玉无关,但当日宫中竟有人赶回来禀报,神色慌张。

    “翁主,不好了!听闻匈奴使臣在宴上问起了您!”

    灼玉颇意外,但大抵猜到了是什么缘由,无非因为阿姊。

    如她所料,回禀的侍者说:“那使臣阴阳怪气,说什么——听闻大昭翁主与我汉氏阏氏乃姊妹,当真是有缘啊,你们大昭女子属实出类拔萃,难怪古时会有娥皇女英、双姝并列史册的美谈。还说阏氏定然想念妹妹之类的话!好在被太子殿下挡下来了,不然得说更荒唐的话!”

    看似是赞许灼玉和阿姊,实则暗藏羞辱和算计,祝双都忍不住怒道:“娥皇女英,就他们那可汗怎么有脸与尧舜作比!这群野蛮的胡人!”

    相比祝双和芷兰的气愤焦急,灼玉则坦然得多,只凝神细忖。

    祝双又问:“今日那些人的话虽被压下去了,但他们还要在长安待上半月,难保不会在之后提出什么和亲的请求。要不派人去问一问殿下?”

    灼玉摇头:“和亲应当不会,三年前我朝就已派了人和亲,如今还要再送一位,岂不是有损国威?朝廷定然不会应允,更何况我的阿母因被匈奴人挟持殒命,我父王和赵国军民亦不会应允。”

    但不代表她可以高枕无忧。

    灼玉觉得是该与容濯商议商议,然而他正忙着与使臣谈判,应当抽不出空,只能等过今日他得空。

    但入夜,侍者通传说容濯来了。

    他竟已来了她寝殿,灼玉还记得上次的事,略不自在。他这样重礼数的人,怎会轻易来女子寝殿,上一次是因为她拒而不见,这次呢?

    她不禁多心,但转念一想,阿兄身为皇太子,在此关头出来见她自要隐瞒行踪悄然前来,虽说赵邸对他而言依旧如入无人之境,但为了尽可能掩人耳目,直接来寻她是最隐蔽的方式。

    总算说服自己。

    灼玉端端正正地在他对面坐下:“是我不好,让阿兄夤夜前来。”

    容濯目光轻轻掠过她格外齐整的衣衫鬓发,了然地敛下眸:“既还肯唤我阿兄,不妨收起客套。”

    灼玉端正的坐姿便刻意散了些许,言归正传之前还不忘关切:“听闻阿兄在宴上当众打断匈奴使臣的话,万一那帮蛮人闹起来,会牵连到你么?”

    容濯没有回应她的话,一双漆黑的眸子沉静地睇凝她良久。

    灼玉被看得不安地垂下睫。

    隔着几案,她悄悄拉扯把玩衣袖上的绣纹,这是她掩饰心神不宁的动作,但她一向胆大,少有这般时刻,更遑论是在素来亲近的兄长跟前?

    容濯默然看着她的手。

    兄妹沉默间,灼玉隐隐焦灼。

    不知何时起每每面对阿兄她的不自在远胜于亲近和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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