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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重生后成夫君妹妹》 20-30(第28/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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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忽地开了口:“阿蓁,倘若一块美玉生了裂隙,你会如何呢?”
灼玉总觉得是在问她和他兄妹的关系,但固执地曲解了,认真道:“阿兄是在说我跟公子顷的流言,还是说匈奴使臣的话?但美玉无暇是世人所求的标准,若我不在意就不算裂痕。公子顷心性豁达,想必也不会在意。”
容濯轻笑了一声,没有揭穿她假装的糊涂:“若是我,我会将错就错,将其掰成两半,再雕作一对合璧。”
灼玉不明白他这话是何意思。
也不想弄明白。
容濯看着她,漆黑的眸中映着她轻捏衣袖的动作,道:“阿蓁,你连心虚紧张时候的动作,都与阿兄一样。”
灼玉倏地把手缩回广袖中。
她疯狂地站起身。
她已不想再跟他说这些令她焦灼、坐立难安的话题了。
甚至某一个时刻她忽然觉得,倘若能离开长安,是否她跟阿兄就能回到从前的兄友妹恭?哪怕只剩下假象。
别多想别多想。
灼玉说起正题:“我跟阿姊曾是姊妹的事本就没几人知道,和亲公主是阿姊的事更是少有人知,否则我当初就不会查了那么久。阿姊远在匈奴,还不知我已是翁主,匈奴使臣初来长安,又怎会恰好知道?定是长安城中有人告知。”
容濯纵容了她暂时的回避,顺着她的思绪往下走。
“妹妹在怀疑谁?”
能怀疑的人实在太多了。
灼玉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晋阳长公主,她最清楚我阿姊的身份。亦可能是薛党背后没揪出来的人。但我跟容顷的流言刚传出,匈奴使臣后头就提及我,也有可能是想与吴国联姻的人。”
甚至是因为她和容濯走太近,盯着太子妃位的人不满。
这句话灼玉没说出来。
“阿蓁,我不会让你和亲,大昭也不会再有一个和亲公主。”
容濯温柔声音笼罩她,揉了揉她发顶。如以前一样温柔,但他温柔过分的举止却是她不安的来源。
灼玉稍偏头避开容濯的手:“阿兄,说不定是有人觉得你我走太近。你现在是皇太子,不能跟以前一样偏袒我,哪怕你内心澄明,但别人可不认为。”
容濯不以为然,清润声音如月光微凉:“那又如何。”
他的眉梢扬起弧度,凝眸看着她,眼底似乎盛着夜色,又不以为然地垂睫,散漫地敲着案面。
“若真是这样,大不了阿兄娶你,正好让那些人彻底落了空。”
散漫的话语似乎只是随口说笑,落在灼玉耳边却似寺庙钟声,她失手打碎了杯盏,温热的茶水在手背上蔓延开。
但她已无心去管,甚至不曾留意,容濯温柔握起她手腕查看。
“烫到了么。”
“阿兄……”灼玉想往回缩手,但他的力度温柔不容抗拒,他唤芷兰取来烫伤的膏药,亲自替她涂上,“幼时你便这样莽撞,现在也还如此,往后怕也难改。”
虽是略带薄责,但他讥诮的话中噙着纵容。幼时的记忆顿时变得鲜活,灼玉声音开始发虚发颤。
“阿兄……”
听出了细微的委屈,容濯抹膏药的手略微一顿:“怎么了妹妹?”
他不顾兄妹之礼,把她揽入怀中,灼玉轻轻推开他,迅速恢复平静:“你别说这种话,我不愿听。”
她低着头不看他神情,但仍能感觉到他温柔但如蛛网的目光,她道:“我知道阿兄待我依旧如亲妹,我也同从前跟阿兄说过一样,永远当你是亲兄长。
“所以我不愿我们仅仅因为别人作恶主动放弃兄妹之情,你说这样的玩笑话,岂不是显得你我旧日的兄妹之谊脆弱得不堪一击?我会生气。”
容濯的目光微微一颤。
兄妹不复从前的遗憾依旧在他心中盘旋,他不能毫无波动。
“可是阿蓁,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有。”
灼玉打算了他的话,死死盯着他双眸,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或许你心里没有,但我心中却有。”
容濯定定对她对望着。
他终是败下阵,今夜原本要说的话收回,和从前数次一样没了奈何,哄孩子似地轻抚她后脑:“阿蓁,阿兄永远是你的阿兄,这亦点不会改。但正因如此,我才不会让你被暗中逼迫。”
阿兄永远是阿兄,从前容濯喜欢听她如此承诺,如今二人位置调转,他不喜欢这一句话,可他的妹妹却只有听到他这样安抚承诺才安心。
他只能违心地哄骗她-
有这一句话,喧嚣的焦灼冷却,灼玉试图理清思绪。
但在思忖之前,她不希望容濯干涉她的思绪,倘若是他陪她一起想办法,他定会牺牲他的利益成庇护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
灼玉温顺点头,揪了揪他袖摆:“我知道阿兄疼我。我也知道,我应当是不用去和亲的,阿兄,你不必安抚我的。”
她用乖顺姿态把容濯哄走了,而后开始琢磨最紧要的事。
阿姊替她、替所有可能被选为和亲公主的女子承受了这一苦难,故而她不用去和亲,匈奴使臣也定不是想再带回一个和亲公主,而是想攫取更多利益。
若届时因为她使谈判生出曲折,赵国和她势必受攻讦。
甚至容濯也会受波及。
最快的办法就是在匈奴使臣提出议亲之前,她传出定亲的消息,且是与身份极其贵重之人。如此一来,无论匈奴使臣还是朝中大臣都会忌惮。
思及此,灼玉幡然醒悟:“原是这样,原是这样……”
她总算明白阿兄为何会说出干脆由他娶她的话。并非畏惧匈奴。
而是因为,摆在她面前的是一次阳谋,让她只能定亲。
然而那个人想要她嫁的应当不是阿兄,而是近期才与她传出流言的容顷。也只有容顷才有足够的说服力。
灼玉觉得此事或许得从容顷身上入手,翌日,她瞒着容濯,二人约在容顷一个隐蔽之地见了面。
雅室中茶雾袅袅升腾。
灼玉手握着茶杯,斟酌着如何开口试探更为合适。
“翁主放心,不是我做的。”
容顷突然澄清,弄得灼玉一僵:“我并非疑心你,只是觉得此事或许牵连了你,想问问你可查到什么。”
容顷还真查到一些事:“我正想告知太子殿下,长兄的人查知匈奴使臣所住馆舍中有一善胡语的侍者,与长公主府一侍婢定了亲,匈奴人刚抵达长安之时,那侍婢才得了长公主恩典出府待嫁。”
长公主倒在灼玉的怀疑之列,她应是效仿前朝几位长公主,让女儿嫁给容濯,以延续尊荣稳固地位。
灼玉忽地笑了。
她千方百计想维护这份兄妹之情,但依旧有人会将她和容濯列为寻常关系的男女,甚至去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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