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被迫身陷修罗场: 3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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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义左侧后背的肩胛骨上,愿意和他跳一支华尔兹。

    虞清慈比他曾经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他。

    尽管这个人,自己从不愿意承认。

    傅为义不介意把男步让给虞清慈。

    毕竟,他很快就要成为这场游戏的胜利者。

    只要真心还握在自己的手中,傅为义就永远是掌控全局的人。

    他低声问虞清慈:“你要跳男步啊?”

    虞清慈玻璃珠一样的浅茶色眼睛里,很清楚地倒映出傅为义的脸。

    傅为义看见自己的脸上带着有一点藏不住的,得意的笑。

    然后虞清慈点了点头。

    在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华丽的旋律声中,傅为义虚虚将左手落在虞清慈的右肩上,身体微微倾斜。

    脸颊贴的很近,傅为义对他说:“好啊,让你跳。”

    暴雪降临,坐在那辆开往埃文镇的车上闭目养神时,虞清慈只希望傅为义能够安分一些,让他能够顺利度过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

    然而,大约三十小时之后,傅为义堪称温顺地嵌在虞清慈的怀里,好像他真的像他所说的一样,事实上“喜欢”虞清慈。

    和他的肢体接触并没有给虞清慈带来很多的恶心感。

    傅为义身上的气息仍然是薄荷味混杂着红酒的醇香,大概是因为知道虞清慈不喜欢烟味,从昨天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抽烟,身上的烟草味淡得几乎没有,若隐若现,并不难闻。

    虞清慈事实上已经很熟悉这种气味,发现自己并不觉得不喜欢。

    这让虞清慈怀疑,是否是傅为义太多次越轨的靠近,让自己已经对他脱敏,不再因为间接触碰他而产生应激的反应。

    相较于平时的气场和傲慢的态度,傅为义的身体事实上称得上偏瘦,腰也很窄,至少虞清慈几乎没有感受到他身体的重量。

    他的手放松地放在虞清溪的掌心,但虞清慈仍然有一种无法抓握住的错觉。

    就在这时,傅为义微微侧过头,声音轻快地对他说:“我以前没跳过女步。”

    靠的太近,傅为义的唇几乎擦过虞清慈的下颌。

    呼吸忽然开始变得困难,呕吐感再次出现,却不是因为恶心。

    然后他听见傅为义接着说:“我也不是对谁都很轻浮吧。”

    虞清慈微微后仰,而后也侧过头。

    对上了傅为义的眼睛。

    对方冲他眨眨眼:“虞清慈。”

    他叫了他的名字。

    “如果我现在说我可能喜欢你,你会相信我了吗?”

    傅为义撒谎成性,嘴里没有半句真话。

    虞清慈一向知晓。

    说谎时,人总会有生理上的反应。

    然而此刻,傅为义说谎的生理指征却全然消失。

    他的瞳孔没有放大,手心的温度没有变化,表情也是真诚的,近乎带着困惑。

    仿佛他自己,也一同被卷入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爱意风暴中。

    至少,虞清慈无法分辨真假。

    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傅为义的脸,有一瞬间的沉默。

    然而,在他说出“不信”之前,手风琴的旋律从一段略显急促、近乎嬉闹的B段变奏中脱离出来。

    在第一个强拍重新奏响的时候,傅为义略略仰头,向前倾身。

    虞清慈再次尝到了那种甜味。

    原来不是因为香槟。

    吻很突然,也很短暂,傅为义很快地退开一些,在若即若离的距离,轻声问虞清慈:

    “你呢?”

    “你喜欢我吗?”

    他的嘴唇开合,呈现出一种湿润而柔软的质地,让虞清慈觉得很吵。

    所以低下头,又吻了他。

    希望他能够不再提出让虞清慈无法回答的问题。

    傅为义的反应和上次截然不同,所有能将虞清慈刺伤的利爪都收起,半靠在他的手臂上,主动闭上了眼,嘴唇微微分开,堪称柔顺。

    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虞清慈从未见过这样的傅为义,无论是他对孟尧,还是对他以前的恋爱对象,又或是更早,对孟匀。

    “我以前没跳过女步。”

    “我也不是对谁都很轻浮吧。”

    “如果我现在说我可能喜欢你,你会相信我了吗?”

    傅为义撒谎成性,虞清慈不想相信。

    但是,虞清慈的身体先违背了他的意志。

    他并不因为傅为义此时此刻的靠近而觉得恶心或是反感。

    反倒因为太久没有接触的,人类的体温,而产生一种希望时间停止,瞬间无限延长的荒谬奢望。

    虞清慈没有想过和谁相爱。

    爱情只会带来毁灭和痛苦。

    是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百合花,把它插在花瓶里。

    让它属于自己,也让它一点点枯萎。

    而且,若真的要选择谁和自己相爱,虞清慈会首先排除傅为义。

    童话故事却最喜欢让最不可能相爱的人坠入爱河,以此来证明爱情无所不能。

    虞清慈也不过是失败者之一。

    *

    太简单了。傅为义想。

    简单到,让他几乎没有什么成就感。

    这个世界上最讨厌傅为义的人也就这么轻易地爱上了他。

    什么洁癖,什么肢体接触应激障碍,都像是笑话。

    不过游戏总该有始有终,继续玩到最后。

    而且要是早知道这么容易,傅为义就该早点和虞清慈玩,让他早点收起那副让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他任由虞清慈吻了一会,才将他推开,和他跳完了这一支舞。

    回到座位的路上,傅为义的脚步在邻近的一张空桌旁顿住。

    他的目光在桌上漫不经心地一扫,最终落在了那个廉价的玻璃花瓶上。

    里面插着一朵做工粗糙、边缘甚至有些脱线的塑料百合。

    他顺手把花拿起,递给了虞清慈,说:“送给你。”

    虞清慈的视线从傅为义的脸上,缓缓下移,看着这朵劣质的百合花,伸手接过,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已经不早了,傅为义问虞清慈:“回去吗?”

    虞清慈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重新牵住了傅为义的手,说:“嗯。”

    经过吧台时,傅为义在老板面前停下来,说:“我刚借了店里的插花向我喜欢的人表白,请问这么多钱可以让我把花带走吗?”

    老板看着傅为义拿出的现金,睁大了眼,对这位刚买走店里最贵的红酒的客人说:“不用不用,您直接带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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