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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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摔下马了……”

    这一瞬间,元婵听得几近耳鸣,启明宴上没什么乐子,天蒙蒙亮时,燕序就背上弓箭牵上马儿, 与栾淳一道去了僻静无人的雁寇坡。

    嬷嬷见惯了大场面,在历经短暂的震惊后,不消元婵吩咐,便退下带人直奔雁寇坡而去。

    元婵身上还罩着名贵的云缎, 上一刻还在启明宴的风光中游刃有余地应对诸人,这会儿却浑浑噩噩极了, 精明的头脑一片煞白。

    她袖中的手攥了又攥, 紧了又紧, 却没大发雷霆,而是冲那童儿问道:“栾淳呢?”

    童儿的眼泪止了止,不知她何故有此一问。

    “他……他跟在序郎君身边……”

    元婵将他的错愕瞧得分明,眼神不由冷了冷,道:“你将序郎君出府后与你回府前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与我重复一遍,若有不实之处,决不轻饶。”

    童儿仓皇抬头,这才知晓事关重大,方才关心则乱,竟未察觉到事有蹊跷,强自冷静些许,才事无巨细将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说了一回。

    他说得口干舌燥,脑中乱成一团,说完了还不忘喃喃自语:“其实并无异常,序郎君在坡前将箭给了我,让我在大石边的凉荫里等候,他与栾淳并肩驱马,绕了两圈儿,又绕两圈儿,马儿一向乖巧,不知怎的就出了意外……”

    元婵垂眼看他战栗不止,没作言语,打他身边走过,径直出了正堂。

    燕序被人抬回来时早已不省人事,几个白胡子的郎中来回奔忙,烈日在天上捅出一个洞,肆无忌惮,灼得人心如焚。

    元婵守在门边,提着一口气,心中尚存一丝希冀,只盼事有回转之机。

    紧闭的房门终于有了动静,老郎中一边用药童递上来的干净帕子擦着汗,一边小心翼翼向元婵拱了下手,道:“夫人,序郎君受了惊吓,如今已无大碍,只是……他的腿……”

    元婵固执地盯住他,仿佛还不认命。

    “说。”

    老郎中一脸惋惜,叹口长气,才续道:“他的右腿,日后怕是不中用了。”

    他的话无异于落下最后一把铡刀,老郎中在心中无限嗟叹,不知为何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郎,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废人一个。

    元婵眼眶发酸,她睁着眼,沉默不语。

    几个老郎中先后告辞,面色无不扼腕。

    周遭落针可闻,上上下下都放缓了呼吸。

    燕序仍在沉睡。

    他对晴天霹雳一无所知,或许在梦中,他仍旧意气风发,手握缰绳,在雁寇坡上绕两圈儿,再背上箭匣,踩着晴光,到落霜园里射两支箭,虽不能穿云,却能正中红心。

    元婵问:“栾淳呢?”

    嬷嬷低头道:“还在院门外跪着呢,天可怜儿见的。”

    元婵静默一瞬,才吩咐道:“老太君病重,此事万莫让她知晓,待到时机成熟时……”

    她忽然哑了声,没再说下去,到底什么才算时机成熟?

    回了连蘅苑,元婵独自坐在窗前,漫长的出神后,她取来了纸笔。

    嬷嬷看不下去,在旁劝道:“夫人,意外之灾防不胜防,你又何苦自责?”

    “是我,辜负了他夫妇二人的重托,合该奉上请罪之书。序儿他正是大好年纪,我如何能不自责?”

    元婵低垂着头,嬷嬷瞧不清她的神情。

    元婵仿佛能洞察人心,明明眼珠儿都没抬一下,却截下了嬷嬷的话。

    “嬷嬷不必说了,我可不信这是意外之灾。序儿极擅骑射,驭马有道,谁都能失手坠马,于他而言,却万无可能。”

    元婵郑重落下一笔,又不厌其烦地说:“说到底,都是我管教无方。”

    兰芳榭安静得出奇。

    燕唐环肘在胸前,藤椅也安安静静的,好似没了胆,不敢发出星点声响。

    飞来横祸之下,奚静观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栾淳被关起来了?”

    “嗯。”燕唐还在沉思。

    奚静观有意避开了“燕序”二字,状似不经意道:“我记得,他是柳仕新引荐入府的。”

    燕唐点头:“对,元宵已经去柳氏找他了。”

    奚静观久久没作声,燕唐偏过脸,又接着说道:

    “阿娘说,序儿与我们亲近,我们空闲了,就多去与他说说话。”

    奚静观神色恹恹,“应当的。”

    燕序一事事关重大,元宵半点儿脚程也不敢耽搁,才过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自城郭回来了。

    “柳氏的夫人说,柳郎君游山去了,最早也要到明日才能返回。”

    奚静观抬了抬眼,心里的异样又深了几分。

    “游山?”燕唐笑了一声,眼里却不见笑意,“他还真是会挑日子。”

    元宵却道:“此事应当作不得假,我去时正遇见六娘子的童儿,柳夫人也是这般回他的。”

    “小姑姑?”燕唐向后仰了仰脑袋,“这个柳仕新,真是把人耍得团团转。”

    元宵接不上话,一拍脑门儿,又道:“对了,我在府前还遇见了须弥道长。”

    燕唐扬眉:“怎么?他也去找柳仕新?”

    元宵道:“他……他要回大翁山了。”

    奚静观疑惑:“回大翁山?母亲可知晓了?”

    元宵回道:“婵夫人已经应允了。”

    燕唐蓦然了然:“他那鬼神之道救不了祖母的命,自是没有颜面继续留在燕府中了。”

    作法、冲喜,该办的都办了,燕老太君却一日比一日迷糊,一日十二个时辰,她要睡十一个半。

    奚静观与燕唐一坐一立,守在燕序床边。

    “你若是醒了,就别闭着眼,小孩子装睡,夜里会被山狐狸拉走的。”

    燕唐等了半天,拿扇子敲了敲床沿。

    燕序装不下去了,这才睁开半只眼睛,装出才睡醒的糊涂样子,含糊道:“三嫂嫂来了。”

    燕唐佯装要恼:“怎么只问三嫂,不问我?”

    燕序扯出一点笑,却不说话。

    奚静观看他眼眶红肿,不知背地里悄悄哭过几回,一对上人,却又是一副笑脸,鼻头忽而一酸,泪水差点就蓄了满眶。

    她垂了垂眼,开口时已无异色:“昨儿文姬用红纸折了个小人儿,吵着要拿来给你看。”

    燕序还是笑着,却掩盖不住脸上的虚弱:“那纸人儿,还是我教她折的呢。”

    三人生了三副心肠,却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字字句句细细斟酌,避开那道岌岌可危的高墙。

    燕序忽的收起了强撑的笑容,“真是可惜。”

    燕唐动作一顿,奚静观强颜欢笑,问他:“可惜什么?”

    燕序遗憾道:“奚昭归来时,我不能与他一较高下了。”

    他伸出一只手,勾起小指,奚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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