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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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又响起燕序与奚昭那句约定好的“一言为定”。

    燕唐涩然开口:“来日方长……”

    燕序却缓慢地摇了摇头:

    “我要失约了。”

    奚静观顿觉喘不过气来,影子都不听使唤,想要落荒而逃。

    燕序轻飘飘的转移了话茬,他总是热热闹闹的,总有许多话说。

    奚静观与燕唐跨过门槛,被陡然的光亮刺得眯起了眼。

    燕唐展开折扇,在奚静观头顶挡下一片阴影,二人肩并肩,却没急着离去。

    他们步履缓慢,像是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终于,自厢房内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

    燕唐溢出苦笑:“真是人小鬼大,我们还没哄他,他倒先来哄我们了。”

    世事无常,逼人以笑装欢。

    原来这就叫天地不仁。

    元婵是被人吵醒的。

    嬷嬷神色慌张,匆匆忙忙开口:“夫人,栾淳、栾淳不见了……”

    元婵以手撑住额头,声音几不可闻:“封锁府门,给我搜。”

    嬷嬷支吾道:“府中上上下下、边边角角,一处也没敢遗漏,都经人查看过了。如今……只剩松意堂没人敢去了。”

    她的眼中映着明亮的烛火,元婵看过去:“去查。”

    嬷嬷这才说:“宝珍婆婆拦在门前,说老太君需要静养,那些护院,哪里敢进去打扰?”

    元婵忖度一息,冷静道:“若栾淳当真躲进了松意堂,那些童儿合该来报,既然堂内至今都相安无事,松意堂便不会是他的藏身之所。你去告知府中的几位管事,让他们打起精神,看好府门院墙,我就不信,他还能生出翅膀飞出去。”

    嬷嬷应声“是”,见她疲乏不堪,放下帘帐,才轻手轻脚退出了门外。

    今时不同往日,燕府中灯火通明,护院个个将眼珠瞪成铜铃,生怕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仆役直奔府门而来,护院将棍棒一立,道:“你,哪个院里来的?”

    “松意堂。”

    “回去回去,”护院一脸不耐烦,“婵夫人下了命令,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夜也不能迈出府门半步。”

    仆役唯唯诺诺,话音却很清亮。

    他道:“老太君醒了,融郎君命我去西门寻郎中来瞧。”

    说着,仆役便自怀中取出块玉佩,正是陶融常佩之物。

    “老太君?”护院面露迟疑,又拧起粗黑的双眉,问:“这大热的天,你戴顶帽子做什么?”

    旁边的护院看他大惊小怪,笑话道:“我看你是被栾淳吓魔怔了,怎么疑神疑鬼的?栾淳可是个哑巴,又不会说话,他能是栾淳吗?”

    护院回瞪一眼,又将仆役上下打量一阵,不敢拿燕老太君玩笑,挥挥手,将人放了出去。

    眨眼功夫,月光就黯淡了。

    云层遮天蔽月,狂风大作,卷起飞沙走石,叩向沉重的红漆府门。

    护院站在门边,向外略一张望,惊讶道:

    “呦,要变天了。”

    燕氏祸起,贺知年断然不会坐视不理,锦汀溪一干衙役东寻西查,可栾淳这个人,竟真如人间蒸发,自此彻底不知所踪。

    贺知年焦头烂额之际,城郭柳氏又来报官:柳仕新外出游山,再没回来。

    栾淳由柳仕新举荐入府,如今二人双双失踪,前因后果稍一掰扯,也就不言而喻了。

    燕元晨急火攻心,老太君突如其来的病还没见好,燕府的主子就又倒下一个。

    不安与惶恐排山倒海般向元婵袭来,汹涌着、呼啸着,吞没了她的耐心。

    她向燕佟之夫妇传书请罪,一封又一封,却都如秤锤落井,似石沉大海,杳无回音。

    斋藤馆一日胜过一日喧哗,这一个月里,京州的老宦官来得比往常十年都勤快。

    听说那豆子大的新听音又加了官,名头长长的好大一串,一传十十传百,如此口口相传传入燕府时,就只剩下“威武”二字了。

    燕唐听了,奇道:“威武?与他八字不沾一边儿。”

    彼时奚静观正在作画,喜官的话音还没落地,她就折断了笔。

    墨点四溅,开出一朵朵细小的花,福官连忙过来擦,嘴上不断说着:“白日折笔,不祥,不祥。”

    连日阴雨连绵,难得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贺蔷久违地找上了门。

    他一落座,就问燕唐:

    “这两日,荀殷来过没有?”

    燕唐未及往深处想,道:“没有。他新官上任,忙得脚不沾地,哪有功夫来燕府?”

    贺蔷又问:“阮伯卿呢?”

    燕唐微不可查地蹙起了眉,说:“也没有。阮伯父不是也给他谋了个新差?他也走不开吧。”

    贺蔷叹息:“我们几人,怕是聚不齐了。”

    燕唐给了他一肘:“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也忒不中听了。”

    贺蔷捂着挨了打的小臂,反而露出一点怀念意味,笑着说:

    “我夜里做了个梦,梦见我们一群人,在锦汀溪边斗蛐蛐儿呢。”

    锦汀溪旁有曲折深巷,东西南北连成一片,自南向北数,第三条巷子口生了株槐树,枝繁叶茂,如亭如盖。

    大石与老槐相伴而生,不知年岁几何,正中有条细缝,蚂蚁常在缝中路过。

    透云儿飞出金笼,立在梢头,唱出一整枝春天。

    燕唐也跟着他笑:“那个时候,春光还正好呢。”

    最是无忧春好时。

    回首去望,竟然已经隔了这么多人与这么多事,悲也好,喜也罢,都化作一道天堑,横亘在春夏之间。

    贺蔷吊儿郎当的,自顾自倒了半杯茶,举杯说:“我与叔父明日一早启程,你也别来送了。”

    燕唐也斟茶半杯,在半空中与他碰了个响:“贺蔷,一路顺风。”

    058 大厦倾

    不知何时起, 燕氏已入瓮中。

    走的走,散的散,待回转神来, 除却奚氏外, 昔日鼎盛的燕氏府门, 已是孤立无援了。

    元婵纵是铁打的身子,经过恁多风雨摧残,也该生锈了。

    偌大一个燕府, 竟不能寻出一个主持大局的人。

    万幸奚静观与燕唐还在,内外兼顾, 好歹将局势稳了下来。

    奚静观一手牵住燕文姬, 一边向福官嘱咐道:“荷风湖里的荷花又开了一茬, 你与喜官带上几个童儿,多采几朵, 送到连蘅苑去。”

    福官连声应“是”。

    “序儿那里也……”奚静观话至中途,想了想又收住声,“罢了,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燕文姬对这些世故人情尚且懵懂,她轻轻扯了扯奚静观的衣袖, 扬起脸天真地问:“三婶儿,曾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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