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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纨绔(重生)》 70-80(第12/15页)
锦汀溪中的巷子弯弯绕绕,不能与京州同比而语。
桂水巷内酒旗纷扬,两侧的桂枝探墙而出,沉甸甸地砸下来,这繁茂的绿与酒坊前的红抱作一团,猝不及防闯入人的眼帘。
奚静观睁圆了杏眼,问燕唐:“这些都是桂树吗?”
燕唐也循着她的视线张望出去,“是桂树。可惜眼下不是桂花花开的好时节,待到八月,金桂初开,那沁人心脾的香味儿能传出十里远。”
马蹄渐缓,奚静观看见遥遥有座大宅,远观层楼叠榭,近看朱门拱梁,心知这便是燕宅了。
“我记得从前燕宅不在桂水巷,何时移到此处了?”
燕唐率先下车,递进来一只手接她:“阿耶上任时。”
他见奚静观似乎听明白,复又小声说道:“阿娘喜欢桂花。”
房铭许是派人过来递了个信儿,一位老管事带着两个童儿正下了石阶来迎接二人。
“三郎君,三娘子。”
奚静观疑窦未解:“这巷中怎么不见其余人家,只有酒坊茶摊?”
那名老管事忙接言道:“九月九,桂花酒。八月花开,九月酿酒,三娘子说的这些酒坊茶摊,在九月里都会摆满桂花酒,醉不醉人倒在其次,当真置身在桂水巷中时,纵使酒不醉人,花也能把人灌醉了。”
燕唐点头:“桂水巷就是因此得名。”
“只有酒?”奚静观一双黑眸直望过来,“没有糖葫芦吗?”
燕唐轻笑,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道:“有的。你想要的,此处都有。”
二人迈进高高的门槛,奚静观还没瞧清宅中陈设,一道尖细的腔调就在外高喊:
“圣旨到——”
079 薛仰止
奚静观挑眉, 她还是头回见这种前脚粘着后脚的架势。
“这倒是奇了。”
宦官趾高气扬入宅,明黄色的圣旨捧在胸前,身后还跟着十余个带刀金卫, 瞧这姿态, 知晓内情的说他是来传旨, 不知晓内情的,还道他是抄家来了。
这圣旨比奚静观与燕唐想象得要快,朱砂所批的内容却与他们所想的相差无几。
燕虚敬虽已告老, 在天高皇帝远的望眉涧当了多年的和尚,可先皇所赐虚衔尚在。如今燕修之生死不明, 燕庭又被滁阳王谋逆一事所累, 这说来好听却没实权的职称, 不偏不倚就落在了燕唐头上。
奚静观对金殿上的圣人虽然无缘得见,桩桩件件古怪事件数上一数, 大抵也能知晓他是个什么性情。
无非是善忌多疑,又爱坐山观虎斗,池子里的水清了,他都要扬把土洒进去,以图地位稳固。
他坐了几十年的江山, 这毛病依旧没改,金科玉律都能朝令夕改,京州有官仪、房铭两方势力分庭抗礼,他犹觉不足, 迫不及待地屈尊纡贵来添上一把柴。
燕唐,就是那把柴。
燕唐领旨谢恩, 一旁的管事极识时务, 掏出银钱就往宦官手里塞。
燕唐侧目, 心道这管事倒有未卜先知之才,竟比他想得还要周全。
宦官略作推辞,客气一番后将钱袋在手里掂量掂量,转手就塞进了怀里。
燕唐旁敲侧击道:“天子脚下,果真风水宝地,连圣旨都能听声辨人了。我才入府,它就到了。”
宦官笑得一脸灿烂:“祈安君真会取笑奴婢。”
燕唐得封“祈安”二字,算上清源仙、拂云叟两重身份,他那名字后已经跟了一串别称。
奚静观在心中偷偷笑了笑,见那宦官还赖着不走,趁机问道:“祈安二字,是否有其深意?”
宦官拿人手短,脑袋一摇,两片嘴唇上下一碰,说道:“不知。”
奚静观索性换了个问法:“我家夫君的封号不像是礼部所拟,不知是由谁拟定的?”
宦官还是遥头:“奴婢不知。”
奚静观正要作罢,他却又说:“不过此先,点玉侯才入了回宫。”
宦官点到即止,临走前,看着奚静观缎子般的青丝与秋水般的眼,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向她道:
“三娘子生了一副好容貌,像画上的菩萨似的。”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实在微妙,奚静观琢磨半晌,联想到他口中的“点玉侯”,顿时竖起一身寒毛。
奚静观整顿心情,向燕唐道:
“官仪如此大费周章,你我之前所料,恐是空穴来风。”
燕唐看她双唇都抿在了一处,可想而知此事之利害,但眼下时机尚不成熟,他们只得再作图谋。
“他乐意打哑谜就让他打吧,我们入京的目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燕唐将圣旨撂进管事手中,“先立足,再翻身。”
奚静观望向那道圣旨,一段绢帛是烫手的山芋也是救命的稻草,是羊入虎口还是绝地反击,只看他们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办了。”
燕唐肩上的担子轻快了一点,他道:“如今圣旨在手,我们的双脚也算是沾到了地,可要想站稳,还得靠……”
奚静观搭上话茬:“清谈会。”
奚静观初入燕宅,管教下人就要耗费不少功夫。
轻不得、重不得,不能越俎代庖,又要恩威并施,个中分寸稍有偏差,就容易被人在整个燕氏的紧要关口钻了空子,引起萧墙之祸。
走过几处亭台,有不少童仆向奚静观、燕唐行礼问安,奚静观粗略记了一下他们的年纪与相貌,偌大一座燕宅,除了燕唐身边的老管事,竟然一个嬷嬷都瞧不见,尽是些年岁较小的丫鬟、童儿。
燕唐还未行几步,管事忽然与他说了句什么,燕唐微一沉吟,向奚静观道:
“未时我要出门一趟。”
奚静观揶揄他:“燕三郎君新官上任,就迫不及待要去逞威风了?”
“与阿耶共事多年的左侍郎病了,我去看看他,顺便……”燕唐折扇一展,冲奚静观眨眨眼,“探探虚实。”
夜深人静时,一顶官轿停在了房府门前。
房府管事前去相迎,轿中出来的人,正是邢媛。
燕席进宫后,邢媛就被邢父派人接回了家,朝局动荡,燕氏肉眼可见其颓势,年迈的邢父大手一挥写了一封折子,眼见就要辞官保女,燕元英的邀约就及时雨般到了府中。
燕席没有任何消息,邢媛忧心忡忡,几日下来,精神难免染上些许颓意。
她与燕元英站在一处,若不是邢媛口唤“姑母”,瞧起来倒更像姐妹。
燕元英抬手招来个童儿,吩咐道:“你到燕宅走一遭,将三娘子请来。若三郎君也在,且将他支开。”
童儿应“是”,转身出了府。
邢媛大惑,“唐儿既然也在,何不一道请来?”
燕元英见鬼一般看她一眼,狐疑道:“咱们说话,请个臭男人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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